“姓林的,你敢?!”
林殊的指令剛剛下達,顧長卿便色厲內荏的怒吼了出來。
他雙目圓瞪,猶如一頭喋血的野獸,紅著眼睛道:“我若出了什麼事,顧家必將你挫骨揚灰!”
“你沒出事的時候,不也找了這對狗男女過來幹我?”林殊淡淡抬眸,眼神中泛著鄙夷之色。
視線重新轉移到中年人身上,林殊神色漠然道:“考慮的如何?”
中年人眼神閃動,臉上浮現出一抹複雜糾結的神色。
半晌後,他咬著牙,提著刀,一步一步走向顧長卿。
直到此刻,這位顧家大少才真的慌了。
面對林殊,他先入為主的認為對方不過是個廢物,所以一直無所畏懼。
但面對這個知根知底的亡命徒,他深知對方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廢了他之後,對方就會逃離濱海,亡命天涯,哪怕顧家堡的能量可以輻射全球,能夠替他報仇,那他也少了一隻手。
一個沒了手掌,殘疾的廢物,誰會讓他當家族少主?!
“別,別過來,你別過來!”
顧長卿臉色劇變,止不住的後退:“你知道我是什麼人,也應該知道,動了我有什麼下場。”
“顧少,對不住了!”中年人陰沉著臉,神色冷冽:“廢了你,我二人還有活命的機會。”
“顧家權傾朝野,富可敵國,但總歸有你們照顧不到的地方。”
“可若我不動手,這位先生會立刻取我夫婦性命。”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們這些富家子弟,應該能理解我的。”
“趙晨陽!!”顧長卿紅著眼眶,嘶聲力竭的咆哮出聲:“你踏馬敢動我,我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放心,我刀很快,不會讓您遭兩次罪。”
鏘~
中年人腳尖輕挑,挑起地上的開山刀,逐漸逼近顧長卿。
刀尖劃過血泊,隨著他愈發靠近後者,那周身上下凝聚的殺意,卻更為駭人。
顧長卿滿臉驚恐,慌亂間一屁股蹲坐在地,那張俊秀的臉龐,此刻充滿了懊悔。
他猛地看向林殊,苦苦哀求:“林先生,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求你放我一馬,我絕對不會再招惹您和秦家。”
“我給過你機會。”林殊神色漠然,不為所動。
眼見求饒無果,顧長卿迅速將目光看向了秦琉璃:“秦小姐,你說句話啊,如果我真的被廢了,你覺得顧家堡會輕饒你們嗎?!”
“面對他,你知道求饒,怎麼面對我,就成了威脅?”秦琉璃鳳目微抬,冷若寒霜:“我秦琉璃哪點做的不到位,讓你以為我秦家是個欺軟怕硬的主?”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這個意思!”顧長卿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唾沫,惶恐不安:“我只是在闡述事實,顧家重視顏面,他們若知道你們動了顧家少主,必然會找回丟掉的尊嚴。”
“而找回尊嚴的方式,唯有滅掉秦公館,這您心裡應該比我清楚的啊!”
顧長卿用力捶打著地面,滿臉悔恨,懊惱不已:“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被家裡驕縱慣了,我道歉,我認錯,我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神色痛苦,滿臉悲憤,眼神中寫滿了後悔愧疚。
把一名知錯認錯,追悔莫及的紈絝少爺展現的淋漓盡致。
但秦琉璃旁邊的蠱影,卻暗中握緊了刀鋒。
果然,下一秒顧長卿圖窮匕見,猛然躍起:“就是現在,動手!!”
他睚眥欲裂的咆哮出聲,袖中匕首裹挾著殺戮之氣,斬向秦琉璃的咽喉。
而同一時刻,原本神色陰狠的趙晨陽,也持刀斬向了蠱影。
被逼入絕境的兩人,幾乎是心有靈犀般做出了同樣的決策。
劫持秦琉璃,換一線生機。
刀光在秦琉璃眼前閃過,生死一線間,她本能的看向林殊。
但林殊的身影,卻原地消失。
“你們知不知道,這種算計在我十歲那年,就已經玩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