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不知道他是怎麼的一個人可是卻能看懂他的心卻能看懂他眼中那淡淡的哀傷和孤獨一般。
徐子陵一路前行似乎頗有目的又似漫不經心隨意上路他那烏黑的長也不束縛一下任意披散兩肩如瀑。他的身影修長雖然不是強壯無比甚至有一點瘦削可是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白衣女子帶點歡喜地跟著他她願意這樣一直跟著他走下去就算他不聲不響對她毫不理睬可是就算是這樣也讓一直孤單獨自一人的白衣女子感到一種舒適一種安心一種相伴同行的快樂。
因為在她的面前有他。
徐子陵一路前行沒有告訴她要去哪裡也不說去做什麼她也沒問她只是乖巧地跟著他如一隻溫順的小貓。雖然有一天之前她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羅剎女可是今天她就是一隻溫順的小貓兒。
走了一天她再沒有多問只是一直在觀察著他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他做什麼似乎都很是隨意又做什麼都有一定的目的他好像從來不做什麼無用的事比如在一片樹林走過他會停下來看一陣子會仔細觀察一下樹木的生長情況和葉子雖然白衣女子不明白可是她知道他那樣做一定有什麼理由;走過一片鮮花盛開的草地他也會停下來不過不是採摘鮮花他那眼睛根本就沒有花而是草他會拔下不少的青草放到嘴裡嚐嚐就像嘗百草的神農氏然後將一些看起來非常平凡無奇的小草收集起來然後變走變沒。
就算走過一個光禿禿的山頭他也會停下來甚至會扒開地面的浮土尋找土下的沙石還是什麼別的寶貝白衣女子看起來一點也不明白可是她知道他那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一路上什麼美景什麼飛瀑什麼鮮花遍地花園一般的草地他眼睛也沒往上面看一下他似乎一點也看不見眼前的美景似的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美不知道什麼叫做花在他的眼中就算一塊黑色的醜陋的泥土也遠比鮮花更加吸引。
除了每天都會旁若無人地跳到水裡去洗澡稍顯得正常些之外他簡直就是一個怪人。
幸好他雖然古怪卻還懂得關心她。
這是她最慶幸的東西她甜絲絲地感受著他默默無言的關懷。比如每天都會給她準備乾淨衣物雖然是他的衣服可是他每天都會在她的枕頭上放一份也會將她洗乾淨的那一份收走。他會親自動手雖然一天只做一餐可是做好了會默默地遞過來做得也剛剛好合乎她的胃口而不是根據他自己的口味。
他不喜歡甜似乎很能吃辣白衣女子從來沒有看過一個人可以不動聲色地吃著一種碰上一丁點就會淚花狂冒的怪辣椒他就可以。當白衣女子試了一點也辣得渾身熱眼淚擦拭不完的時候他在一旁眉毛也不動一根隨意地嚼著口中的怪辣椒不要說眼淚就是那種平靜和淡漠那種有如死水的眼神也沒有改變。
怪人白衣女相越和徐子陵相處就越覺得他是一個怪人。
又走了兩天白衣女子忍不住問他了她問道:“我們要去哪?”
“丹陽。”徐子陵淡淡地道。
“去哪裡幹什麼?”白衣女子奇問道。
“有事。”徐子陵看了白衣女子一眼忽然眼睛裡帶了點笑意白衣女子正有些莫名其妙他的眼中又恢復了平日的平靜道:“自明天開始你要戴回你那個半笠不要在任何人的面前露出你的臉。”
“為什麼?”白衣女子更不明白了為什麼要戴回斗笠他不是不喜歡她戴著斗笠的嗎?為什麼明天起就要戴回呢?為什麼現在不戴呢?
她不明白所以問。
“我不喜歡別人看到你的臉。”徐子陵的理由很充分他不喜歡。他這個理由不但充分而且霸道憑什麼他不喜歡別人就一定要那樣做呢?他又不是她什麼人他為什麼要她那樣做呢?可是白衣女子沒有反對倒是小臉有些粉紅帶點害羞又帶點歡喜她偷偷地自眼簾低下看了正在前行的徐子陵一眼快步又跟上。
“唔。”她的嘴裡輕輕地回應他的話雖然他很蠻橫霸道可是她心裡卻很喜歡他這種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