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蘇煜凰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先皇在時,也曾重用宦官,可當年朕之所見,這些宦官仗勢欺人,為禍天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自朕攝政登基以來,便立下一條規矩,宦官不得干政,只能做些宮內的雜活。”
“現在你卻要朕信任他們?還要重用他們?”
蕭元微微一笑,反問道:“宦官狗仗人勢,為禍天下不假,可敢問陛下,這些宦官可曾不利於先皇?可曾不利於陛下?”
蘇煜凰猶豫了,蕭元說得確實有道理。
她登基之前,看到的,聽到的,都是那些宦官徇私枉法,無惡不作的斑斑劣跡。
但是無論如何,那些宦官的所作所為,確實沒有對皇權造成過威脅。
“這···”
蕭元繼續道:“陛下,這朝堂之上,有世家大族,也有恩科舉子,您覺得,這兩方哪一方是忠於您的?”
蘇煜凰不假思索地道:“自然是恩科舉子。”
“果真如此麼?”蕭元反問道。
蘇煜凰再次猶豫了。
她又一次想到了瓏夜。
蕭元道:“世家的升遷任免,靠的是舉孝廉,靠的是家族勢力,至於此人賢與不賢,決定權不在陛下手裡。”
“恩科舉子的升遷任免,靠的是科舉名次,靠的是在任政績,要賞要罰,皆有制度,祖宗章程,便是陛下您,也不能隨意更改。”
“但宦官不一樣,宦官,說白了,就是陛下的家奴,要賞要罰,全憑陛下一言而決。”
“所以說,刑不可知,則威不可測,故民畏於上,權柄移於法,則民畏於法。”
“只有被陛下完全掌握生死之人,才會真的忠心於陛下。”
“刑不可知,則威不可測。”蘇煜凰低聲唸叨著這兩句,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蕭元趁熱打鐵:“陛下,依臣之見,陛下現在需要的不是能幹的人,而是聽話的狗。”
蘇煜凰聽罷,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青陽君,這麼多年來,你是唯一一個真心實意為朕謀劃的人,今日聽君一席話,朕茅塞頓開。”
蕭元暗叫慚愧,一來,這些話可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二來,他提這個建議,可並不是沒有私心在裡面。
雖然宦權依附於皇權沒有錯,但這不意味著,他不能把那些掌權的宦官變成自己人。
“只是···”蘇煜凰又道,“若要重用宦官,又當從何做起呢?愛卿可有想法?”
蕭元看了一眼評論區。
那些沙雕們已經把司禮監,御馬監,東廠,西廠,內行廠,錦衣衛全都搞出來了。
蕭元不由得有些牙疼。
要按照這個路數走下去,自己權傾朝野是指日可待。
畢竟,一般歷史上只要有人掌握其二就能權傾天下。
但問題是,這些人中的代表人物,如劉瑾,魏忠賢,可都不是什麼好鳥啊!
這些沙雕,是要把自己打造成大反派麼?!
好在,還有一個靠譜的。
大傻春:此事須緩緩圖之,不可冒進。
蕭元原話複述了一遍。
蘇煜凰點點頭,道:“確實,這等大事還需從長計議。那龍華君那邊,你又待如何?”
蕭元微微一笑,說:“既然陛下不願動他,那臣有一計。”
“此計,名為驅狼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