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煜凰的臉色鐵青的坐在龍輦內,想起早朝時的一幕,不由恨得牙根癢癢。
今日早些時候。
朝堂之上。
“陛下,今年江右大旱,江右知府奏請免除賦稅1年,以安民心。”
說話之人是內閣次輔,工部尚書嚴一民。
看他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真是憂心民間疾苦呢。
但蘇煜凰心裡清楚,嚴家是江右豪族,當地甚至有“十畝良田,九畝姓嚴”的說法。
說什麼免除賦稅,不過是把該給朝廷的塞進自己的腰包裡罷了。
“嚴大人,這種事寡人又不清楚,你擬旨去辦就是了。”
蘇煜凰高臥龍椅之上,雙目微閉,一副慵懶模樣。
在她左右兩側,侍候的不是太監,卻是兩位年輕俊朗的侍君。
此刻,那兩位英俊少年正一個給她按腿,一個給她喂葡萄。
儼然是一副昏君的模樣。
“陛下天恩!臣,代江右百姓,謝主隆恩!”
嚴一民納頭便拜,在蘇煜凰看不見的角度,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來。
小小女帝,還不是任自己隨意拿捏。
蘇煜凰不在意的擺擺手,說:“諸位愛卿可還有本要奏嗎?若是無事的話,就退朝吧。”
話音剛落,人群中站出了一個身材高大的老人。
當朝首輔,吏部尚書陸元朗!
“陛下,臣有一事要奏!”
蘇煜凰稍微正了正坐姿。
“陸大人請講。”
陸元朗朗聲道:“自先皇廢孝廉,開恩科以來,天下之人皆以讀書做官為務,以致貪官汙吏輩出,朝堂不復清明!”
“更,民間不崇孝道,不重德行,是以世風日下,禮樂崩壞,此非聖人之道!”
“正所謂,不孝者不知忠!這些···”
“好了好了,陸大人想說什麼就快說,你說這些我也聽不懂啊。”
蘇煜凰做出一副不滿的樣子來嘟囔道。
但暗地裡,她的心卻提了起來。
陸元朗這個老賊說這麼多,不就是為了重開孝廉嗎?
所謂舉孝廉,其實就是這些世家推舉自家子弟做官的手段。
孝廉一開,過不了多久,朝堂上就會遍佈這些世家的人手。
到時候,這天下恐怕就不姓蘇了!
當年父皇好不容易想出了恩科這一手段來遏制世家的勢力,如今父皇才過世一年,這些世家就又蠢蠢欲動了。
真當她蘇煜凰是好欺負的不成?!
“這廢孝廉,開恩科可是先皇的決議,朕登基不過一年,貿然更改,只怕不好吧?”
蘇煜凰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
還不等陸元朗開口,給蘇煜凰喂葡萄的侍君先開口了。
“陛下,臣妾以為,這恩科雖好,可選的都是些名利之徒,談不上什麼忠誠可靠。”
“況且,陛下登基已過一年,這朝堂之上,自然也該有些新氣象。”
蘇煜凰心中大怒,面上卻不露聲色。
這侍君叫李如乾,是京西李家的子弟,他說出這番話來,蘇煜凰是毫不意外。
眼珠一轉,蘇煜凰笑道:“既然龍華君這麼說了,陸大人,便按你的意思去做吧。”
“是,陛下。”
陸元朗奸計得逞,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
這女帝無知,動搖國本的事情,也能這般容易答應。
果然,聽軍師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