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君,今日真是好興致啊。”
蕭元穩坐不動,不緊不慢地說道:“安慶君,好巧啊,我還以為你又生病了呢。”
陳叔嚴臉色一沉,冷哼一聲,道:“青陽君擺出這麼大架勢,是想做什麼?”
“做什麼?”
蕭元拿起桌上的賬本來,抖手扔到了陳叔嚴面前,毫不客氣地說道:“內庫貪汙成風,賬目作假,本君今日來,就是來整頓內庫的!”
“整頓內庫?就憑你?!”
陳叔嚴面露不屑之色。
“怎麼?安慶君有意見?”蕭元呵呵一笑,問道。
陳叔嚴找了張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下,掃視了一眼房中諸人,厲聲道:“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滾去做事!”
那些太監聽了,如蒙大赦,趕緊活動手腳,就想退出去。
蕭元說:“本君讓你們動了麼?”
話一出口,那些太監又愣住了,紛紛把目光投向陳叔嚴。
程泰的臉現在還腫著呢,他們不敢不怕呀。
陳叔嚴沉聲道:“都給我滾,我看今天誰敢攔著!”
離門口最近的一個太監猶豫了一下,邁步走出了門口。
蕭元冷冷一笑,給黃裳遞了個眼色。
黃裳當即會意,身形一展,越過眾人,一把抓住了那個走出去的太監,抬手把他扔了回來。
那個太監“哎喲”一聲,直接砸到了地面上。
陳叔嚴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青陽!你是想濫用私刑麼!就不怕我到陛下面前參你一本!”
蕭元也不說話,只是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來,“鐺”一聲丟在了桌子上。
“內庫貪腐大案,已上驚聖聽,陛下賜我金牌,讓我全權處理此事。”
“先斬後奏,皇權特許,這,就是西···就是這樣。”
“安慶君還有意見麼?”
麻蛋,差點說成這就是西廠。
蕭元暗自吐舌,好不容易裝個杯,差點就露餡了。
陳叔嚴卻是面色難看,雖說世家勢大,蘇煜凰這女帝形同傀儡,但這都是私底下的事兒啊。
表面上,蘇煜凰仍然是皇帝,只要不是涉及世家的利益根本,皇帝的命令仍然是有效的。
更別說現在蕭元只是處置幾個小太監,就算蕭元把在場的太監都殺了,外朝的世家也只會不聞不問。
見陳叔嚴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蕭元得意地一笑,轉頭看向躺在地上的那個小太監。
“本君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小太監顫抖著看向陳叔嚴,見他臉色鐵青,面無表情,不由嚇得汗如雨下,戰戰兢兢地回答道:“回君上,奴才是三庫執事李建清。”
“李建清?”蕭元一拍桌子,指著他罵道:“你管的三庫,有十五匹棉布,八匹綢緞對不上號,你可有話說?”
李建清嚇得面如土色,磕頭如搗蒜,“君上饒命,君上饒命,奴才知錯,奴才知錯了!”
“知錯了?哼,晚了!”蕭元厲色道,“若你是主動說出,本君還能饒你一命,但你違抗本君命令在先,隱瞞不報在後,現在才想起來求饒?做夢!”
“李建清,本君現在治你貪墨之罪,抗命之罪,隱瞞不報之罪,三罪並罰,立即處死!”
蕭元話音剛落,黃裳便抽出隨身寶劍,一劍刺死了這個小太監。
在場的內庫管事見此慘狀,無不嚇得渾身戰慄,冷汗直流。
甚至有個膽子小的,竟直接嚇得尿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