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血水如噴泉般從脖頸的切口那裡噴湧而出，嚇傻了一旁的蘇方和陸元朗。
李如乾的腦袋在地上滾了三滾，停了下來。他雙眼圓睜，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卻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那無頭的身子在原地抽搐了幾下，緩緩癱軟在了地上。
蕭元面無表情地跪倒在蘇煜凰身前，沉聲道：“陛下，龍華君李如乾私藏龍袍，意圖謀反，現已按照蘇大人和陸大人的判罰誅殺，請陛下明示。”
“你！”蘇方面色煞白，手指顫巍巍地指向蕭元，卻是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蕭元反問道：“怎麼，蘇大人剛才不是這麼說的嗎？”
陸元朗沉聲道：“龍華君謀反一案疑點眾多，蘇大人方才已說發回重審。倒是你青陽君，當著聖上的面，當街誅殺侍君，簡直是目無法紀，囂張跋扈！”
陸元朗說著，也跪倒在蘇煜凰身前，“陛下，青陽君當街殺人，囂張跋扈，臣請治青陽君蕭元濫殺無辜之罪，治青陽君蕭元欺君罔上之罪！”
蘇煜凰淡淡說道：“青陽君殺人，乃是奉旨行事，陸愛卿不必如此大驚小怪。”
陸元朗急聲道：“陛下，萬不可為小人所誤啊！陛下說他殺人是奉旨行事，那敢問陛下，聖旨何在？”
蘇煜凰沉著臉，她人都在這裡了，還需要什麼聖旨麼？
這陸元朗如此相逼，實在過分！
就在此時，蕭元呵呵一笑，從懷裡扯出一道聖旨來，在陸元朗面前展開來。
“陸大人，你看這裡，茲以東廠監察天下萬民，倘有不忠，不孝之徒，先斬後奏。”
“看到沒，先斬後奏，皇權特許，這，就是東廠！”
蕭元微笑著收起聖旨，“陸大人，這下明白了嗎？”
陸元朗的臉色更難看了，他還想據理力爭，卻被蕭元一把按住。
“陸大人，下面的話，我勸你想好了再說。”
“龍華君李如乾私藏龍袍，用心昭然若揭，若是陸大人在此事一再出言維護，我可就要懷疑，陸大人你是不是和李如乾私下有什麼關係了···”
這句話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但看著頃刻間橫屍街頭的李如乾，再看看他們周圍一圈都是東廠的番子，陸元朗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威脅，很有效。
所謂兔死狐悲，物傷其類。陸元朗先前維護李如乾，歸根到底，是不想跟李家弄得太難看了。
但如今李如乾已經死了，看蕭元的架勢，是肯定不會放過李家了。
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只聽蕭元小聲說道：“陸大人，你想想，李家若是倒了，那朝中不就空出來不少位置麼。這些位置，難道陸大人就不動心？”
陸元朗長嘆一聲，他終於被說動了。
“陛下，既然青陽君已有陛下旨意，那臣···無事了。”
蕭元抬頭和蘇煜凰對視一眼，蘇煜凰衝他微微點頭。蕭元旋即站起身來，高聲道：“首犯李如乾已伏誅！來人，速速捉拿李如乾三族，關入詔獄！”
“是！”東廠的番子們轟然應是，迅速開始了行動。
陸元朗緩緩閉上了眼睛，他知道，李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