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沒問問我高歡現在怎麼樣了?”
“人家要麼出國要麼留北京了,問你你也不知道”趙紅兵認為高歡這樣的名校學生,畢業了肯定不是留在北京就是出國
“沒有,回來了,就在六中教書,教語文”
“教書?六中?”趙紅兵萬萬沒想到,高歡居然回來了,而且還做了老師,當時就算是本市師範學院的學生,畢業以後也不願意做老師,都謀求其它的出路
“而且檔案上寫著:建議不要重用此人”
“為什麼?”趙紅兵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為什麼?你說還能為什麼?89年鬧事兒了唄!”
“什麼?”趙紅兵88年已經入獄,有如進了桃花源,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
事後,趙紅兵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後曾經說:我瞭解高歡,高歡一定會這樣做的
“哎,這幾年社會變化可不小,現在你看看,還有哪個學生上街請願啊,都忙著賺錢呢,像高歡這樣的人,現在沒有嘍”
“高歡現在有物件了嗎?”趙紅兵很不好意思的問了這麼一句“有了,再過一個多月該結婚了”
“哦,是誰呀?”趙紅兵故作若無其事“你不認識,也是六中的一個老師,好象是教體育的,聽說高歡開始時死活不同意,但是她媽媽相中了那小子,說是人老實,高歡要是再不同意,她媽就拿菜刀抹脖子了高歡只能同意了”
“恩……林肯車就是和其它的車不一樣,舒服”趙紅兵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聽到高歡要嫁人了,心裡還是十分酸楚,他只能岔開話題
“那是,張嶽那車和我這一比,明顯檔次就下來了,我成天損張嶽,他自己還覺得挺美呢”
“張嶽現在幹什麼呢?我剛才忘了問了,他哪來那麼多錢買新車?他那車少說也得小20萬?”
“人家張嶽還用買車?你太小瞧他了!他這車是人家送的”
“誰這麼大方?”趙紅兵完全不信
“還記得當年咱們經常去的那個紫月亮嗎?後來有個外地老闆把那個飯店兌下來了,前些日子他買了個新車,就是張嶽的那個張嶽開始的時候說借來開幾天,這一借就不還了,那個飯店老闆哪敢得罪張嶽啊,就乾脆送給了張嶽張嶽也沒客氣,就收下了反正這老闆以後遇上什麼事兒,還得找張嶽幫忙”
“我在裡面的時候就聽新進來的說張嶽在外面混的不錯,沒想到混的這麼好不過他這麼幹不是訛人嗎?”
“也不算訛,在紫月亮吃飯記帳的多,帳收不回來還得人家張嶽替他要去張嶽只要一開口,欠錢的早就嚇得篩糠似的了,立馬把錢給張嶽這兩年,張嶽至少幫那個紫月亮的老闆要回來50萬的死帳,他只開走一部車,這算是勞動所得”
趙紅兵聽得目瞪口呆,在監獄中度過了四年光陰的趙紅兵還秉承著古典流氓的習性,卻不知外面的世界已經如此精彩,張嶽等人靠著心狠手辣已經發了大財
“那張嶽不成了飯店老闆的打手嗎?”趙紅兵依然追問“飯店的打手?人家張嶽現在是公司老闆,討債公司的!你沒看他今天又穿了套新的西裝現在全市解決不了的死帳、三角債,都去找他去法院起訴都要不回來的錢張嶽全能要回來再說張嶽也講信用,合理收費,從不多拿債主的錢,現在混得牛著呢”
“………”趙紅兵沒再答話,他可能覺得他已經和這個社會完全脫軌了,並且,他也沒想到他最好的兄弟張嶽在短短3年多的時間裡,靠著暴力手段發了大財
“現在全市,敢罵張嶽的就剩下咱們兄弟幾個了,也就是咱們兄弟幾個能跟張嶽平起平坐其它人一見到張嶽都是點頭哈腰紅兵,快為張嶽是你的兄弟感到榮幸!”小北京又補充了一句
“呵呵”趙紅兵還是覺得張嶽這樣的做法雖然短時間成功了,但是還是不妥
“張嶽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前幾天為費四出頭,又幹了三虎子一頓,現在三虎子還在醫院躺著呢”
“張嶽又殺過人了?”
“呵呵,我可不知道,應該是沒,不過他重傷害的,沒一百也有八十了咱們這飯店為什麼這麼賺,全靠你過去的名聲和現在的張嶽罩著,人家一聽這飯店是紅兵大哥開的,現在的老闆我申東子還是張嶽的鐵哥們兒,誰敢鬧事,誰敢欠帳?”
“……”趙紅兵感覺沒話說,或者說,他有很多話說但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