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甜說:“當法師的,指不定會遇上什麼事情,受傷那是家常便飯,所以我老爸不太想讓我做法師這一行。就好像今晚,誰能猜到處理個噩夢問題,居然會這麼驚險。”
一說今晚這事兒,我就想起她最後和俞悅打啞謎的事情來了,忍不住問:“你最後和俞悅說什麼了?想給她建議?她為什麼不想聽?”
馮甜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了一會兒,最後似乎確定了什麼,才說:“我發現你絕對是個木頭腦袋!”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我不服氣,“我哪兒木頭腦袋了?驅鬼六術一學就會,將就奧義無師自通,今晚我還臨機應變用了舌尖血,表現得不差吧!”
馮甜嘆氣道:“我錯了,你不是木頭腦袋,你是石頭腦袋。我服了,你也別問了,總之這事兒挺不好的,不過就算我現在不說,最多到明後天,你也能知道。俞悅一定會再找我們幫忙的!”
我不解地問:“你怎麼就那麼肯定?萬一俞強生不同意呢?”
馮甜意味深長地說:“俞強生肯定不會同意,但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接下來的發展,就不會以某些人的意志為轉移了!”
靠,我還是沒聽懂。
我這個鬱悶啊,跟我說話的要是六十歲的,聽不懂我也服氣了,可現在跟我說話的這位才十六歲啊,搞什麼高深莫測,弄得我都要懷疑自己的智商了。
想不明白乾脆不想,困得要死了,睡覺!
藥酒也搓得差不多了,我當即收拾被褥,上床睡覺。
這回我乾脆直接在自己床上擺了兩床被褥,反正馮甜照例是要跟我一起睡的,今晚上我可不抱她了,太累!
臨睡前,馮甜兩次施展法術把我的命火啟用了一下,大概就好像把我當成燈給點亮一下,然後才放心地跟我上了床。
我實在是累得狠了,沾枕頭就睡著。
這一晚上我容易嘛,上半夜鬥惡鬼,下半夜打噩夢,這日子簡直快要沒法過了。
睡得迷迷糊糊呢,被手機鈴聲給驚醒了。
眼睛又幹又澀,眼皮沉得抬不起來,頭還痛得厲害,閉著眼睛摸起手機,也沒看號就接了起來。
呂志偉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來,壓抑中卻透著幾分興奮,“老弟,找到魯先贏家了,你們最好來看一下!”
我迷迷糊糊地說:“魯先贏沒在家,俞家的人在找他,他怎麼敢在家裡待著。呂大哥,你這麼晚還沒睡啊!”
“晚?這都七點多了,趕快起床!”呂志偉的語速很快,“當然不是他在市裡的家,而是他在市郊的另一個家,一般人都不知道,大概是他秘密落腳的地方,這回一發現問題,我可就把人撤出來,沒敢輕舉妄動,你們快洗把臉,我已經派人去接你們了!”
我當即拒絕,“下午再來吧,我困死了,哪也不想去!”
在我懷裡鑽著的馮甜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推了我一把,膩聲膩氣地說:“吵死了,把電話掛上!”
呂志偉很是語重心長地說:“我早說了,年輕人縱慾過度不好,你看你連床都起不來了,你們兩個要有節制啊,尤其是你不能太過份了,小妹子畢竟還沒成年呢,這對她身體不好!”
我沒好氣地道:“大哥,我們兩個昨天晚上打鬼來著,忙活到後半夜呢,讓我們好好休息一下吧。”
呂志偉態度卻相當堅決,“老弟,是你讓我調查魯先贏的,現在發現問題了,你可不能摞挑子不管,趕緊過來,看完現場,回去再接著睡,你們年輕人,一宿兩宿不睡覺沒關係!”
靠,真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痛!
只是一宿兩宿不睡覺當然沒什麼關係了,可問題是,我不光沒睡覺,還捱了好幾氣兒揍呢,又被鬼揍又被噩夢揍的,血都吐了好幾口,不好好歇歇能行嘛。
不過說這兩句之後,我多少也清醒些了,雖然不願意動彈,但考慮到呂志偉畢竟幫我很多忙,太生硬了也不好,就問:“是什麼問題,說來聽聽?”
呂志偉沉聲說:“我們在魯先贏的老巢裡發現了一具屍體!”
我一聽就不爽了,“有死人啊?這算什麼問題,你們不是天天跟死人打交道嗎?我又不是驗屍官,死人關我們什麼事情啊?”
呂志偉的語氣就有些不爽了,“聽我說完啊,你清醒一下!那具屍體就躺在房間中央的地上,從頭到腳所有面板都被剝掉了!但直觀目測,身上的肌肉和血管還都保持新鮮,也沒有蟲子出現,周圍還擺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看起來像是舉行了某種儀式,又或者是施展了某種法術,因為不瞭解情況,怕再出意,所以我把人全都撤出來,你們不來,我這兒沒法勘查現場,老弟,幫大哥這個忙吧!”
我正想再問問,誰知道電話卻被搶走了,扭頭一看,卻是馮甜不知什麼時候坐了起來,“呂大哥,屍體周圍都擺著什麼東西?大概說兩樣你認識的。”
“小妹子,打擾你休息了,實在不好意思啊,回頭大哥請你們吃一頓啊。”呂志偉對著馮甜可比對我客氣多了,“屍體周圍啊,擺的東西挺多的,我認識的,好像有地瓜,紅皮的,圍著屍體擺了一圈呢,還有玉米粒,靠,還有豆角,這是準備做一鍋豐收菜嗎?”
馮甜打斷了他,“在我們到之前,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任何東西都不要動!”
呂志偉痛快地答應,“放心吧,長盛街的教訓我可是記住了,保證什麼都不動……哎,這哪來的狗,怎麼進來的,靠,什麼情況!”
手機中傳來慌亂的叫喊聲,緊接著有槍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