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一如既往的,大片的雪花圖案閃動。
然後出現了一間老式房屋的內堂。
內堂裡面的光線非常暗淡。
畫面如同靜止了一般,持續了二十多分鐘。
三個人無聊的啃著,麻辣鴨爪和麻辣鴨脖。
直到旁邊的垃圾袋裡面,已經堆積了半袋子的骨頭渣子。
滋滋。
錄影帶的畫面跳動了一下。
內堂中間,從遠處慢吞吞的,四肢扭曲的爬過來了,一個灰白色的人影。
吳邪和胖子瞬間就眼神一亮,坐直了身子。
眼睛瞪的大大的,全神貫注的盯著電視看,生怕錯過了什麼關鍵的內容。
周凡有一搭無一搭的,繼續邊吃邊看。
這個扭曲姿勢爬行的人,悄無聲息爬了過來,又爬了過去。
只是從鏡頭前面路過了一下而已。
之後直到整盤錄影帶都播放完畢,又都是雪花圖案。
吳邪和胖子面面相覷。
胖子拿起第二盤錄影帶,播放了起來。
果然,還是雪花。
幾個人等待畫面出現的時候,就討論了起來。
胖子奇怪的說道:
“剛才那個人的胳膊腿,都被人給打折了嗎?”
“要不然怎麼用這個姿勢爬?”
吳邪擰著眉頭說道:
“看他爬行的速度雖然很慢,但是動作還是挺順暢的。”
“如此看來,不管他是先天殘疾,還是後天身體骨折,又沒養好。”
“應該都是陳年舊傷了。”
周凡忽然問道:
“霍玲不停換衣服,梳頭的那個錄影帶。”
“霍玲顯然是知道攝像機的存在的,她自己還擺弄除錯了,很多次鏡頭拍攝的角度。”
“她為什麼決定給自己拍攝錄影?”
周凡的手指,在桌子上面敲了敲,又接著說道:
“你們說,霍玲不停的換衣服,梳頭,想不想在拍攝觀察記錄。”
“就是,比如以前在電視上看過的那種。”
“有的人對著一朵花,或者一個蔬菜,或者一個動物,就架著攝像機一直拍攝。”
“就是為了記錄下來,它們身上每天發生的細微變化,以供事後研究使用。”
胖子點了點頭,說道:
“這話是沒錯,但是一個正常人,誰沒事天天拍自己梳頭,爬行的錄影啊?”
“要是被逼的吧,還說的通。”
“要是自願的,比如霍玲,那除非是她已經意識到了,她的身上即將產生什麼變化。”
“不是,一個人怎麼可能預知到,自己的身體即將產生變化?”
周凡的語調中,帶著一點嚴肅的說道:
“如果她沒有預知能力,那就代表著。”
“要麼是,有人明確的告訴過她,她的身體即將產生某種不好的變化。”
“要麼就是,她身邊認識的人,她親眼看到過,已經產生了某種不好的變化。”
“並且,她自己的身上,也有了發生變化的前期徵兆。”
吳邪和胖子若有所思的,陷入了沉默。
滋滋。
螢幕上的雪花,已經持續了二十分鐘。
鏡頭又是震動了一下,似乎有人在旁邊不停的除錯著角度。
眾人又都看向電視。
一個灰頭土臉的人,猛地從鏡頭的下面探出頭來。
只不過這個人,現在距離鏡頭太近,有些看不出來到底長的什麼樣子。
片刻之後,那個人往後移了移。
拉開了和攝像頭的距離。
只見他,四肢扭曲著,渾身戰慄顫抖著的,跌坐到了地板上面。
周凡和胖子猛地扭頭,看向了吳邪。
胖子甚至控制不住的大叫一聲:
“我草!!”
吳邪看了一眼螢幕裡面的人。
他又看向周凡和胖子。
吳邪的眼神中,還帶著一點點的茫然。
他看到胖子頭上冒出來的冷汗,嘲笑道:
“死胖子,你叫啥,不就是個人突然出現了嘛。”
“你什麼時候這麼膽小……”
吳邪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又回過頭去,死死的盯著電視螢幕。
吳邪猛地站起身來。
先是屏住了呼吸,瞬間手腳冰涼,一股涼氣從腳後跟直衝天靈蓋。
吳邪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好像身邊的聲音和東西都在飛遠的,離他遠去。
他彷彿再也感受不到周圍的任何東西。
他的眼中,充斥著那張,他在世界上最熟悉的臉。
那張屬於他自己的臉。
頓時吳邪整個人都如同被針扎似的,渾身僵直,刺痛,不聽使喚。
吳邪撕心裂肺的,恐懼的大吼了一聲:
“我草!!!”
然後吳邪的身子晃了幾晃,雙手撐在桌子上面,都有些支撐不住自己。
哐的一下,又跌坐回了椅子上面。
吳邪哆哆嗦嗦的說道:
“竟然是我?”
“為什麼是我?”
“怎麼會是我?”
“不可能是我啊?”
然後吳邪像是想要證明什麼似的,雙手大力的捶了一下桌子,死死的盯著周凡和胖子,大聲的叫道:
“那個人,不是我!”
“不是我,對不對?”
“他的四肢都折了,我的還好好的,是吧,你們看啊!”
說著吳邪就擼胳膊挽袖子,然後來回揮舞手臂。
然後又用還在因為極度恐懼,而不停顫抖著的雙腿,在地上使勁的跺了跺腳。
吳邪的手指,緊緊的捏住桌子的邊緣。
他精神緊繃的左右看了看。
然後吳邪用他覺得很小,但是其實很大的聲音,顫抖的說道:
“老周,胖子,你們倒是說句話啊?”
“你們看看我,你們再仔細的看看他!”
“真的,不是我……”
(求訂閱!求打賞!求票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