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男子年紀參差不齊,最左面面色黝黑的漢子年紀在四十上下,一身肌肉格外結實,顯得孔武有力;中間的男子面容清秀,略有微須,也有三十多歲了;只有最右面的男子最年輕,看樣子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一臉的木訥。
曹安轉身向王澤介紹道:“小郎君,這幾位義士在我等救三統領和眾位兄弟時出力甚偉。”
首先介紹最左面的黑臉漢子,說:“小郎君,這位壯士姓沈名三水,世居於平原郡,膂力過人,平日最為熱心助人,好抱打不平,結果因為鄉人出頭得罪了鮮卑豪強被關進了平原郡大牢。”
王澤微笑著衝沈三水抱拳行禮,沈三水急忙還禮,接下來曹安繼續介紹中間的男子。
“這位先生姓姬名翔,擅長使一杆馬槊,弓馬也是嫻熟的緊,姬先生父祖時在平原郡也是頗有家資,可惜後來家產逐漸被鄉間豪強吞併搶奪而去,後來也是因得罪平原郡尉而入獄。”
曹安一邊介紹一邊搖頭,似乎是在為姬翔的不幸遭遇而嘆息,姬翔也是衝王澤拱手一揖。
最後就輪到了那名年輕的青年了,曹安拍著青年的肩膀向王澤說:“小郎君你有所不知,這位楮兄名叫褚宏航,看上去其貌不揚,可卻是一員猛將的材料,雖然騎不得馬,可是兩臂有千斤之力,今日可是出了大力了,那些被木矛擊殺的官兵可是有十幾人是被他所殺!”
聽到曹安誇獎自己,楮宏航憨厚的笑道:“不敢當大人誇獎,就是有一膀子力氣罷了!”
王澤也笑了,向三人道:“諸位壯士都是一時猛將,不知可願在我部下受下委屈,領個百人將的位置?”
沈三水和楮宏航當即一臉興奮的答應了,姬翔也緊跟著二人應承了下來。
王澤高興道:“既然如此,我將所有新入流民中凡有擅長騎馬者,優選編入騎兵營,姬翔義士就暫時委屈一下,做個騎兵分隊長。”說著便讓葛偉、尋昀去安排這些事宜。
安排了姬翔後,王澤繼續對沈三水、楮宏航說:“二位壯士不擅騎射,那就沈壯士先入我步軍營做個果尉統領;楮壯士則是進入我蒼狼營,我再選出數百人充實各部。”
沈三水、姬翔和楮宏航倒是沒有想得太多,當即答應了下來,在他們看來王澤一方也是兵強馬壯,不管怎麼樣他們報仇有望了。
船隊順流而下速度到是比較快,雖然比不上李白“千里江陵一日還”的神速,可是一個半時辰還是行進了五十餘里,到了黃河一處人跡稀少的河灣處。
這時隊伍都已經在船上吃過了飯食,王澤命令船隊靠岸,何亮、曲六郎不解,問道:“小郎君,此處還是大齊腹地,如今只怕各處軍馬都已知曉我等大鬧了平原郡城,豈能還在岸上逗留?”
王澤對二人吩咐道:“何兄你指揮船隊順流而下,出海後進入濟水,隨時準備接應我等,六兄你且隨我一同行動罷!”
說話間,船上的各部軍士已經換上了齊軍的裝束,在統一指揮下陸續下船登岸。
斥候和探馬在停船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派遣了出去,已探明數里內無人居住,暫時不會被人發現,等上岸之後普通民眾也只會以為是官兵,躲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靠近。
曲六郎也被王澤要求換上了一身齊軍偏將的裝束,他一邊換裝一邊詫異的問王澤:“小郎君,咱們這回是要偽裝官兵詐開濟州城麼?”
“六兄不要急麼!今晚你就知道了!”王澤故作神秘的回答,可是把一向好奇心重的曲六郎急的心裡癢癢。
接下來更是大出曲六郎的意料,數千人的隊伍不光沒有靜悄悄的向濟州城行進,反而是正大光明的擺出行軍隊伍向著東面迅速前進了。
一個時辰後,大軍行進了十餘里路,又來到一處大河邊上,熟知地圖的曲六郎知道,這是一條與黃河平行的大河----濟水。
這條大河在後世被黃河奪了河道,成了黃河的一部分,不過現在仍然是一條與黃河大致並行,波濤洶湧的大河。
不過來到這裡幹什麼?就在曲六郎疑惑的時候,緊跟著王澤的程虎拿出了一根號角用力吹響了,緊接著從附近一處河灣中劃出了數十艘海狐船,這種船每艘可載人三十餘名,馬匹就只可以裝載五匹了。
不過好在附近還有十幾艘偽裝成商船的大船,這樣足可以裝下所有的人馬了。
這一段濟水正是處於齊郡和濟北郡之間的水域,兩郡都是人口繁盛的富庶之地,因此往來商船眾多,這麼十幾艘商船模樣的船隻倒也不怎麼引人注意。
就在曲六郎四處觀望時,一個熟悉的人影來到自己面前,原來是曲六郎麾下的水軍二隊長闞樂。
“好小子,你不是送大統領去牟平大營了麼?知道這次是怎麼回事不?”曲六郎狠狠的給自己的老部下肩膀上來了一下。
闞樂齜牙咧嘴的揉著肩膀回答:“六兄莫急,小弟當日送大統領去到牟平之後,就按照小郎君之前的佈置,率領這批船隻來到這裡隱藏了起來,至於是什麼個情況我也不清楚。”
王澤這時對眾位將士安慰道:“我知道大家辛苦了,船上有一些軍糧,大家在船上若是餓了就先墊一下,等過了今天,明日請大家好好吃一頓!”
曲六郎這回又成了水軍的負責人,他一邊指揮眾人上船,一邊好奇的問王澤:“小郎君,咱們這是要去哪呀?”
王澤看了他一眼,說:“這回山寨遭逢大難,情況如此突然,你不覺得蹊蹺嗎?這回當然是要去找人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