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鬧海蛟要殺周通,因為他的帶頭反抗,導致海寇也有至少四十餘人死亡。不過這回鄭魁卻是態度極為明確,若是鬧海蛟只要牛羊財物可以,但是若要殺周通,雙方少不得火併一場。
鬧海蛟見鄭魁態度極為堅決,雙方部曲全部亮起了刀兵。鬧海蛟一方顧忌鄭魁手下的戰鬥力,加上得了不少牛羊財物,於是順坡下路,下令釋放了周通等人,不過卻是帶走了全部的船隻。
臨走時還試圖和鄭魁彌補一下關係:“聽聞東南牟平舊地有人在墾荒種糧,光今年就耕種了數萬畝春麥、粟米。過幾日三弟不妨和我等一同前去劫掠一番,這回為了彌補三弟,搶來的糧食咱們平分!”
聽了周通講了事情的原原本本,程衝肺都要氣炸了,一腳踢開身邊的椅子,大罵道:“他孃的,這個什麼狗屁鬧海蛟,竟然惹到老子們的頭上來!大兄下令吧!要為弟兄們報仇呀!”
旁邊朱睿也不淡定了,也對王勇說:“大兄,此事我們一定要有所反應,必須要給弟兄們報仇!”
旁邊軍師呂文想了想,對二人道:“二位頭領切莫要著急,此事還須多多商議才是!”
程衝急了,拍著桌子對呂文嚷嚷:“商議商議,能把那條海蛇給商議死嗎?”
王勇喝止住程衝,“二弟,休得對呂先生無禮!”然後笑著對呂文說:“二弟生性魯莽,呂先生莫怪,不知道先生有何指教?”
呂文也是和程衝等人認識十幾年了,早就瞭解這是個有勇寡謀的憨貨,只好無奈的搖頭苦笑一下,然後對王勇說:“郎君莫慌,我數年前就已知曉那鬧海蛟。他原來就是臨淄城中一潑皮無賴,後來因敲詐一富戶,被那富戶家親戚,便是那齊郡郡尉率兵捉拿,其他人都被砍了腦袋,只有他見勢不妙逃了出去。”
呂文搖頭晃腦的向眾人介紹,“後來逃到海上,因為相貌頗佳,被當時的大當家招為女婿。數年後大當家病逝,餘部爭來爭去各不服氣,最後推舉了他坐上了頭把交椅。後來又透過鄭魁兄弟所部,清理了異己坐穩了位子。”
程衝這時不耐煩的說:“呂先生,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快說你有何主意吧!”
呂文見朱睿和王勇都是一副你快說的表情,只好直接步入正題了:“郎君,鬧海蛟這人,素來自命不凡,以為自己英雄了得,且其人貪財如命,且長島素來糧食短缺。既然他已知曉牟平屯寨粟米春麥已熟,另有大批牛羊在此,必然會率大部海寇前來奪取。”
說到這裡呂文頓了頓,衝王勇笑著說:“謀大事,須機密行事,如何對付鬧海蛟,我看還需單獨向你和兩位首領陳述才是。”
王澤這幾天在忙著教學生如何繪製地圖,等高線是什麼,海拔怎麼回事,風玫瑰圖,地球的經緯度等等,忙的是天昏地暗,準備先把山寨和牟平屯田片區兩處的地圖好好繪製出來。
這天好容易有點空閒,出來透透氣,卻發現山寨的氛圍忽然變得緊張了不少。跑去找父親王勇一問,才知道發生了大事。
王勇對他講:“此事我早有安排,你切記千萬在山寨安穩等待,萬不可四處走動,若是不聽我言四處走動我必重罰你!”
看著王勇那張黑臉,王澤無奈的點頭答應,心說‘要打群架,我這小身板能幹什麼?還不如好好呆在這裡,看看能幫著山寨的工匠提升一下技術水平呢!’
說到這不能不對王澤做個評價,王澤可能是所有穿越人士中最丟人的了。
論鍊鐵,曹鐵匠的水平比他強多了;論農業,何伯帶領的農學院日新月異的不斷進步;土木學院的木匠們做的房屋模型讓王澤歎為觀止,詩詞不好意思去抄襲,古文繁體字現在大部分可以看懂了,但是其他的金文篆書一概不懂。
不過王澤卻有一個他們誰也沒有的優勢,那就是王澤是穿越人士,可能不瞭解一樣東西是怎麼回事,但是起碼他知道有這樣的一樣東西。
有時候技術的進步,並不一定不在於你的技術多先進,而是捅破那層窗戶紙就可以了。
想到這裡,王澤掉頭去了鐵工坊,曹鐵匠這會忙的滿頭大汗。見到王澤到來,於是歇息一下,對王澤道:“小郎君不知所來何事,這幾日老漢須得多多打製刀槍,卻是來不及招待小郎君。”
原來這幾個月以來,冶鐵工坊從春天墾荒時開始的打製曲轅犁,到夏天煉製的鐵料又大部分拿去賣給了蕭敬。
緊接著又開始準備秋收時的農具,只有曹鐵匠父子三人的手藝打造農具太虧了,乾脆讓他就慢慢的打製了兵器、鐵甲,結果日積月累積攢了八十餘幅鐵甲,另外就是一百多柄精良的橫刀。
山寨中只有王勇等第一批護衛裝備上了這批刀具,其他護衛只有剛開始的時候打製的一些劣質長矛、大刀。
而村寨裡的流民組成的兩千護莊隊更是隻有一些削尖頭部的硬木棍,每次出操都顯得十分可憐。
這次長島海寇鬧海蛟要來劫掠,一個不好就是滅頂之災,所以王勇加派了上百名業餘鐵匠來冶鐵工坊打製兵器。
這些鐵匠都是流民中一些手藝一般,平時種地,有活的時候才開爐打打農具什麼的,不過因為時間緊迫,只得把他們也派到了曹鐵匠這裡。
曹鐵匠對王澤苦惱的說:“這些傢伙實在是蠢得要命,說上多少遍都學不會。打製的矛尖極容易折斷,而且還慢的要命!”
王澤聽了曹鐵匠的話,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