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年輕。”挑了挑細長的眉毛,安娜簡單的打量了張逸一眼,手指夾出口袋裡的車鑰匙,“張先生,我現在就送你去參加遊戲測評。我們可以在車上好好聊一聊。”
“沒問題。”
踩著光潔的地板,張逸跟隨著安娜的腳步,來到一輛乳白色的凱迪拉克面前。見安娜瀟灑的坐進車裡後,張逸也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側身坐了進去。
安娜用力擰動車鑰匙,握著方向盤的手掌侷促的往下挪了挪:“那封信您看了嗎?”
張逸掃視著前方空曠的道路和綠地,點頭說道:“當然,那封信我已經看了數十遍,可以記清上面的每一個單詞。”
“很好,行事嚴謹的男士總是具有獨特的魅力。”
安娜的眼睛在後視鏡的反射和深金黃色頭髮的映襯下呈現出棕色。她掃視著張逸的公文包,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公文包裡,是您完成遊戲測評需要的物品嗎?”
“額算是吧。還有一些巧克力派。”張逸摸了摸鼻子。作為一名遊戲主播,公文包裡其實是他的直播道具。他覺得萬一在美國耽擱太長時間,就算能賺10萬美元,也不能把正業落下。
“很好,我女兒也喜歡吃巧克力派。”安娜轉動方向盤,汽車來到了瀝青鋪就的車道上。
張逸端正的坐在副駕駛座位上,雙手輕輕拍打著公文包,“安娜,你之前說戴維的別墅裡,出現了一個眼瞳圖案?”
“是的,那可能是我父親留下來的。”
“你有它的照片嗎?”
“當然。”安娜握著方向盤的右手伸進口袋,掏出手機,調出一張圖片,遞給了張逸,“你是深淵遊戲的忠實愛好者,看看能瞧出什麼名堂。”
張逸接過手機,仔細端詳。潔白無瑕的牆壁上,扎眼的被畫上一顆血紅色眼瞳圖案。不得不說,這個眼瞳十分逼真,眼白布滿血絲,瞳孔猩紅如血,像無數尖針四射開來,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眼瞳,透漏出一股詭秘莫測的邪氣。
這個圖案的風格,確實和深淵遊戲裡的詭異氛圍非常類似。
注視著手機上的眼瞳圖案,張逸心裡突然有些發毛,他總感覺這個血紅色眼瞳在默默注視著自己。
“看出什麼問題了嗎?”安娜語氣溫和,眼神滿含希冀。
“沒有。”張逸將手機還給安娜。他實在沒看出什麼名堂,但覺得一字不答有失深淵遊戲愛好者的身份,隨即補充道:“我覺得,這圖案很像是一款遊戲的圖示?”
“是的。”安娜解釋道,“我曾經和向公司裡的人瞭解過,這就是那款即將發行的《惡魔之瞳》遊戲的圖示。”
“這樣啊”張逸背靠著座椅,感慨道:“這款新遊戲一定很有趣,我開始期待試玩時的心情了”
安娜忍不住笑了:“僅僅看了一眼圖示,您就開始稱讚這款遊戲了?”
張逸嘴角輕挑,向她回了一個自信的微笑:“當然,帶有深淵名字的遊戲從來不會讓人失望。我敢肯定,這絕對是戴維研發的最成功的遊戲之一。”
這是張逸的肺腑之言,深淵公司的遊戲總是將恐怖刺激和探險解謎完美融合,讓玩家在一層層謎團中抽絲剝縷,步步為營,最終將所有線索串聯在一起,方能衝出迷霧,戰勝邪惡。
之前,張逸直播戴維研發的恐怖遊戲時,直播效果總是非常好。這也讓他很珍惜此次測評新遊戲的機會。
“可惜.以後不會再有了。”安娜嘆了口氣,眼瞳裡湧出傷感,將注意力集中到方向盤上,不再言語。
張逸知道安娜是思念過世的戴維,他心裡也惋惜,像戴維這麼優秀的遊戲製作人卻英年早逝,作為深淵遊戲的骨灰級玩家,張逸難免擔心深淵公司後繼無人。
“也許是上帝也想玩遊戲了吧.”
張逸悵然若失的喃喃自語,看著車窗外的高樓大廈和來來往往的車輛,內心感慨萬千。
而在這時,他卻是未曾看到,身旁的安娜,嘴角勾起一絲莫名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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