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喬伊的話,臉色無比的凝重,
“你仔細想想,安娜在信中有告訴過我們,別墅裡住著變態殺人狂嗎?!也許她從始至終就沒有說過一句實話。我甚至懷疑.戴維是被她和艾麗莎聯手所害!”
“這”喬伊沉默了,張逸的話確實讓他無可反駁。一方面,他也被其大膽的推測震撼。
“直覺告訴我,安娜是一個比艾麗莎還要危險的角色!”
張逸重重的吐出這句話,深幽的眼神凝望著房門,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
“那麼,背景故事裡的神秘老人是什麼身份?”喬伊摸著下巴上的胡茬,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化。“他和戴維完成交易,改變他的命運,賜予他無窮無盡的財富,究竟是什麼身份,才會有如此強大的能力?”
再度將遊戲說明書翻回背景故事的一頁,張逸的眉頭擰成一股麻繩:“他給出的資訊太少,暫時還不知道那老人的來頭,關鍵資訊都在背景故事的下一頁,可惜已經被人撕掉了。不過看戴維的描述,不難猜出,老人是因為戴維沒有履行約定,懷恨在心。它是來複仇的!”
“等一下!”喬伊麵色驟然慘白,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奪過遊戲說明書,手指指向背景故事的第三段內容:
“根據背景故事上的描述,戴維如果食言,它將會收割與其獲得財富相當的靈魂。如今戴維身價896億美元,全球也只有60億人,它想要收割全世界所有人的靈魂嗎?!”
“誰知道呢,我們的靈魂總不可能只值一美元吧.”嘴角牽強的扯出一絲苦笑,張逸淡淡的道:“這傢伙有沒有這麼大能耐,我尚不清楚。但我唯一確定的是,戴維虛構的角色出現在現實世界,絕對和它脫不了干係。不過,我們現在的處境,能不能平安的活過這一晚都是問題.”
“唉你說的沒錯,我們已經自身難保,這些顯然不是我們能考慮的事情.”
喬伊微微點頭,很難不表示贊同。想到門外就有一個手持兇器的變態殺人狂,到處追殺他們,其餘的事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說完了嗎?”
一直保持沉默的櫻島雪奈,突然開口,星辰般的靈動眼瞳裡,閃爍著點點寒光:“現在不是推理的時候,我們需要思考的是,怎麼在艾麗莎手裡存活下去。”
喬伊皺起眉頭,內心對這位尚未成年的小女孩很不以為然,輕哼道:“小妹妹,你恐怕忘了,遊戲要求只是讓我們存活至明天天亮。這個房間很安全,我們只要一直待在這裡就是最好的通關方法。”
櫻島雪奈表情漠然,坐在床頭,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冷冷的盯著喬伊:“你真的覺得,那扇木門可以抵擋住艾麗莎的進攻?”
“那她剛才為什麼不進攻?”喬伊不甘示弱的反問。
“因為視野。”櫻島雪奈冷靜的回答道:“艾麗莎視力很差,在黑暗的走廊裡,她就相當於一個盲人。但是,她現在已經知道我們的大致位置,只是在默默等待一個出手的機會。”
“這”喬伊扯了扯嘴角,想起艾麗莎手裡鋒利的電鋸,內心的僥倖心理徹底消滅。
沉默片刻,他抬起腦袋,遲疑的道:“那不如我們向紐約當地的警方報警?”
“我剛才已經試過了。”櫻島雪奈掏出口袋裡粉紅色的手機,毫不留情的澆滅了喬伊心中的火光:“這裡訊號太弱,根本打不出電話。”
回想起直播時模糊的畫面,張逸贊同的點頭:“她說的沒錯,這裡的訊號確實不好。但是我剛開始直播時還有訊號,艾麗莎襲擊我們後,直播就中斷了,據此推測,應該是那個時候,有人開啟了訊號遮蔽器。”
“嗯。”櫻島雪奈總結道:“所以說今天的這場遊戲,是有人精心謀劃的。”
此刻,看到櫻島雪奈冷靜、成熟的模樣,張逸徹底打消了對她通關《逃亡之地》的懷疑。
他不知道眼前這位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究竟經歷過什麼,竟然磨練出比他們這些大人還要沉穩的性格。
收回思緒,張逸緊張的看向房門,不由自主的壓低聲音,“艾麗莎現在還在門外嗎?我好像很久沒有聽到動靜了?”
穩穩的坐在床上,手裡的武士刀對準房門,櫻島雪奈輕哼道:“剛才你們進屋的時候,我聽到艾麗莎下樓梯的聲音,按照遊戲裡的設定,她極有可能是去給電鋸加油。一旦她拿著電鋸折返,這房門抵擋不了多久。”
“那該怎麼辦.”喬伊憂慮的望著房門,忽然想起了什麼,提醒道:“如果艾麗莎果真是遊戲裡的角色,那麼按照《逃亡之地》裡的設定,我們需要燒燬房主的屍體,才能驅逐她身上的惡靈。”
“這個我當然知道。”櫻島雪奈攤了攤雪白的小手:“可是以我們現有的工具,如何把屍體從混凝土牆壁裡挖出來?”
張逸嘴角輕挑,露出一絲狡黠的淺笑,“不用挖出屍體。或許,還有一種更簡單的方法。”
“什麼方法?”喬伊茫然的眨著眼睛。櫻島雪奈也側頭看向張逸,臉龐上透漏出一股好奇。
張逸語氣微頓,慢條斯理的解釋道:“還用說嗎?這一切都源於電腦上的《惡魔之瞳》遊戲,戴維也在遊戲說明書上提醒我們不要開啟遊戲。現在為時已晚,遊戲無法關閉,那麼唯一補救的辦法,就是將那四臺電腦直接砸爛!”
張逸此話一出,房間裡鴉雀無聲。兩名聽眾微微皺著眉頭,都在思索他的方案是否可行。其實張逸心裡也沒有把握,但這是目前唯一行得通的辦法。
“好,我和你一起去!”
喬伊率先開口,他對張逸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很感興趣,畢竟要從牆壁裡挖出屍體難度實在太大。相較之下,砸毀電腦就要容易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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