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馬路上,兩道人影就像具有奇特的默契一樣,步伐各外的一致。
張逸提高行走速度,身後的櫻島雪奈也加快腳步,就如粘在腳底的口香糖般,如影而至。
為使自己表現得不太過刻意,張逸頓了頓腳步,故作鎮定的說道:“沒必要走那麼快,我們有的是時間。”
櫻島雪奈站在他的身後,唇角勾起微笑:“這裡路太黑,我怕我會跟不上你。”
說完這句話,女孩抬起小手,緊緊扯住他的衣角。
“草”張逸暗罵一聲,心裡一陣發怵。本來兩人的距離就已經十分接近,這下想甩也甩不掉了。
見張逸沉默不語,女孩歪了一下腦袋,問道:“你的揹包很重嗎?我可以幫你拿上。”說著,她便伸手去扯張逸身後的黑色雙肩包。
“不用了!我自己背的動。”
張逸汗毛倒豎,立即把雙肩包脫下,調轉位置,背在前面。如果被發現揹包裡沒有符紙,他絕對會被撕成碎片。
“哦。”櫻島雪奈微微點頭,眼眸裡閃過一道異樣的亮光,攥住張逸衣角的小手更緊了幾分。
兩人就像連體嬰兒般,以奇怪的姿勢,緊挨在一起,繼續趕路。
櫻島雪奈始終面帶微笑,然而張逸卻是如芒刺背,渾身直冒冷汗。
透過方才的對話,他百分之百確信櫻島雪奈已經被惡靈附身。
且不說這位性格冷淡的女孩從不會微笑,單是詢問自己是否還有符紙,每一處言行舉止的細節,都已經暴露了她的身份。
不過,張逸相信惡靈不會冒然出手,這隻惡靈剛才用言語百般試探,就是想要確認他是否還有符紙。如果自己實話實說,惡靈心中沒有顧忌,必會將他擊殺。
當前,惡靈不知道他手裡的底牌。因此只能藉助櫻島雪奈的身體,潛伏在自己身邊,尋找下手的機會。
雖然張逸知道惡靈就在櫻島雪奈身上,但卻不能將此事挑明,更不能暴露揹包裡沒有符紙,只能暗中提防。
兩人目前都在互相忌憚著對方,卻都不敢率先下手,也都要隱藏各自的秘密,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兩人步調一致,繼續前進,前方不遠處就是那棟沉寂的凶宅,張逸拿著手電筒隨意的掃了過去。
待看清門前的漆黑物體,頓時目瞪口呆。
“一輛.轎車?”
只見在那棟房屋的門前,竟然停著一輛熄火的黑色轎車。
車燈熄滅,車牌上面是醒目的奧迪車標。駕駛座上有一團乾瘦的黑影,看其輪廓,應該是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雙手輕輕的拍打方向盤,似乎是在等人。她顯然也看到了張逸,但卻有恃無恐的坐在原位,宛如一個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
張逸停頓腳步,扭頭看了一眼表情古怪的櫻島雪奈,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畢竟他身後就有一隻惡靈,還能遇到什麼比這更可怕的東西?
隨著距離的拉進,張逸終於看清了車裡的女人。
這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女性,她一襲紅衣。上身是紅色亞麻的低胸長袖,下身是包臀短裙,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展顯到極致,很像是走秀臺上的超模。
“照什麼照?你沒見過女人嗎?”
被張逸用手電筒照射,女人當即挺起身子,摁下車窗,不悅的瞪著他。
“抱歉。”略微移開手電筒,張逸輕聲問道:“你把轎車停在這裡幹嘛?”
女人擰了擰細眉,似乎不想回答,但是出於禮貌還是不冷不熱的答了一句,“我覺得這種事應該不用向一個陌生人彙報吧。不過告訴你也無妨,我在等我的丈夫。”
“你的丈夫?”張逸微微一愣,用手電筒晃了晃四周荒涼的樹林,狐疑的道:“他在哪?”
女人白了他一眼:“我丈夫當然就是這棟房屋的屋主。不然我把車停在別人家門口乾嘛?”
張逸愣了愣神,頓時覺得摸不著頭腦。這棟房屋的屋主不是全死了嗎?難道說這女人也是一隻惡靈?
就在這時,身旁的櫻島雪奈上前兩步,微笑著道:“你丈夫叫什麼名字?”
女人聳了聳肩膀,一臉的莫名其妙:“你們兩個是警察嗎?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
此話一出,櫻島雪奈的嘴角向兩旁咧起,臉上的笑容更加誇張。
張逸擔心這隻惡靈出手傷人,連忙接過話茬:“她說的沒錯,這棟房屋是荒廢一年的凶宅,怎麼可能還有房主。”
女人撇了撇嘴唇,笑容有些戲謔:“你可真有趣。現在是科學社會。這只不過是一座死過人的房屋而已,哪有什麼凶宅?”
張逸皺了皺眉頭,對這個陌生女人感到頭疼。常言道話不投機半句多,還是趁早幹正事為好。
“好吧.那你小心點。我先走一步。”
簡單的和女人告別,張逸繞過轎車,握著手電筒繼續往前走,但發現櫻島雪奈沒有跟過來。
扭頭一看,櫻島雪奈仍然停在轎車的門前,一雙寒意瀰漫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車裡的女人,身姿挺直,像一根木樁般紮在地上。
“難道惡靈想對這個女人下手?”
張逸心中納悶,就在這時,看到櫻島雪奈的眼眸,泛起了陣陣紅光。那張微笑的臉龐,在紅光的籠罩之下,變得極為詭異可怖。
“快逃,她是一隻惡靈!”
張逸扯開嗓子朝車內喊了一聲,腳底生煙,拔腿就跑。
看到窗外女孩的模樣,車門的紅衣女人頓時察覺到了異常,剛要發動汽車,卻見櫻島雪奈直接縱身躍起,順著車窗鑽了進去。
轎車劇烈的抖動,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黑夜。
“難道.惡靈想要襲擊別人,來試探我是否還有符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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