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是張逸生平所見過的最詭異的一幕——紅紫兩道流光在房間裡四處流竄。激烈的碰撞聲接連不斷的在耳邊炸響,隱隱還夾雜著一股古怪的嘶吼和尖叫。
經過這兩股強悍力量的不斷衝擊,斑駁的牆皮被震得掉落大片。
張逸和櫻島雪奈退到牆角,看著手錶上緩慢轉動的指標,只感覺心驚肉跳。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還有兩分鐘就是晚上十二點。
似乎意識到時間緊迫,那抹紅光化為一隻巨大的手掌,不顧一切的朝張逸衝來。
霎那間,伊莎貝爾的背影在張逸面前浮現,捲曲的淡金色長髮極速瘋長,如同無數條藤蔓纏上襲來的巨手。
血紅色巨手剛扯開發絲,又有無數條髮絲如扭動的小蛇般蜂擁而上,纏住指尖,盤繞手腕。彷彿一條吞噬獵物的巨蟒,將其纏繞了數圈。
顯而易見,伊莎貝爾正在極力拖住惡魔的手掌!
時間逐漸流逝,巨手瘋狂掙扎,但卻始終無法向張逸逼近。
在分針與時針交錯的瞬間,張逸揚起手臂,抬頭喝道:“十二點已過,今天不是我的死期,你已經輸了!”
這句話好像沒有起任何作用。那隻巨手仍然沒有放棄的意思,手指劇烈的扭動。
漆黑的指甲快速生長,割裂髮絲,像是尖刀般逼向張逸的頭顱!
“今晚的遊戲已經結束了,如果連你都違背規則,這場考驗毫無意義!”
張逸面無懼色,雙腿像木樁般紮在原地,沒有一絲躲閃的意思。
話音落地,襲向他腦門的指甲猛地停在半空,巨手驀然停止了動作。
這句話好像具有奇怪的魔力,使幾秒鐘前還嘈雜的房間瞬間安靜了下來。
浮在半空中的巨手不停的張握,似是在發洩自己的不甘和憤怒。
須臾過後,巨手化為一道紅光俯衝而下,鑽回地面,消失在黑影之中。
剎那間,好像有一股奇異的力量離開了出租屋。
房間裡溫度逐步回升,風流停止湧動。
顫抖的桌椅終於安分下來。房間裡的一切恢復正常。
抬頭擦拭額頭上的冷汗,張逸長舒口氣。他的猜測果然沒錯,惡魔在遊戲裡預言今日是他的死期,而他成功活過今晚,就證明惡魔已經輸了這場遊戲,如果惡魔再把他殺死,那就是徹底破壞規則。它設下的考驗,也就沒有任何意義。
“它好像離開這裡了.”
掃視著凌亂的房間,櫻島雪奈心有餘悸的說道。
“嗯”張逸微微點頭,轉頭看向立在房間中央的女人,疲憊的臉龐努力擠出微笑,“謝謝你,伊莎貝爾.如果今晚沒有你的幫忙,我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朦朧的白色頭紗下,伊莎貝爾的面容格外的平靜。
抬起纖白的手臂,端詳著手指上的鑽石戒指,話語裡沒有熱情也沒有冷漠:“親愛的,夫妻之間是不需要道謝的況且,你的死期,惡魔說了不算,我說的才算。”
張逸打了個冷戰,看向自己手上的銀色戒指,試探著問道:“話說你給我的這東西沒什麼危害吧?”
“不要緊張,這枚戒指是我的一縷怨念所化,能隨時向我提供你的位置。”伊莎貝爾眼眸含笑,正當張逸鬆了口氣時,話鋒卻突然一轉:“以便.我可以隨時取走你的靈魂!”
“草不用這樣吧。”張逸抽了抽嘴角,盯著手指上的戒指,思忖著日後一定要找些工具將其剪斷。
“這很有必要”
伊莎貝爾幽幽的說道,“如果你無法過來陪我,你就是在欺騙我,我可以給你考慮的時間,但當我失去耐心時,我會親手取走你的性命”
看到頭紗下那雙寒意瀰漫的寶藍色眼眸,張逸頭皮發麻。
他忽然明白,伊莎貝爾之所以出手相救,只是想讓自己換一個死亡的方式。因為自己一旦被拖入地獄,就無法陪在她的身邊。
毫無疑問,伊莎貝爾是自己身邊一個極強的危險因素。必須要購買更多道具,刷滿對方的好感度,否則,這隻惡靈遲早會殺了自己。
“接下來你準備去哪?”
收回思緒,張逸提心吊膽的問道。
“親愛的,我還想留下來陪你一會,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
雙手交叉放於平坦的腹部,伊莎貝爾摸了摸無名指上的戒指,唇角勾起淡淡的微笑。
“希望在我下次出現時你能做好赴死的準備.”
話音落地,伊莎貝爾的身形逐漸化為模糊的虛影,與空氣融為一體,消失在原地。
但是在離開的最後一秒,她別有意味的瞥了張逸一眼。
這眼神,分明有一種警告的意味。就像是臨行前的妻子,不放心在家的丈夫一樣。
櫻島雪奈同情的看向張逸,拿起牆角的掃把,默默的打掃地板上的雜物。
張逸心情複雜,緩緩坐在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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