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陡然凝固,沉寂破舊的出租屋裡,迴盪著怪物嘴裡發出的古怪嘶吼聲,聽起來讓人格外的心慌。
抬頭望了眼頭頂蜘蛛一樣的怪人,張逸倒吸一口涼氣,心臟已然墜入冰窟。惡靈紙人竟然在幾秒內就已經生效。而且在眨眼間,一次吸引來三個鬼怪,這顯然是他未曾料到的。
眼前擺著的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局面,不到半分鐘的時間,這間出租屋就變得比遊戲場景還要恐怖,宛如怪物巢穴般讓人不寒而慄!作為深淵遊戲的忠實玩家,張逸對這些怪物並不陌生。他們全都是深淵遊戲裡被稱為玩家噩夢的危險角色。
按照深淵遊戲裡的稱呼,身旁拿著砍刀的壯漢是屠夫,沒有五官的護士叫做無臉女,而天花板上趴著的怪人,則是兇殘的吸食者。
若是常人看到滿滿一屋子的怪物,恐怕會被直接嚇死過去。但張逸畢竟是骨灰級恐怖遊戲愛好者,內心短暫的驚恐後便迅速恢復冷靜。
就在這時,張逸手中的揹包,尼龍布縫隙裡湧出淡淡的黑霧,仔細對比就能發現,這和怪物周身的黑霧如出一轍。
“難道惡靈紙人還在繼續吸引鬼怪?!”
張逸心驚膽戰,立即開啟揹包,掏出那個冒著黑霧的紙人,用力捏碎。
如果不摧毀惡靈紙人,可能還會吸引來更多的鬼怪。那麼這間出租屋很快就會變成人間煉獄!
現在紙人已經摧毀,張逸只需要收服其中一隻鬼怪,就能圓滿完成任務。
但這個念頭顯然無法實現,目前房間裡能看見的至少有三隻鬼怪。只要驚擾到其中一隻怪物,其餘兩隻必會過來圍攻。他不可在另外怪物的眼皮底下收服其中一隻怪物。
要命的是,他的手機在桌子上放著,無法向旁人求救。雖然他此刻的位置,距離桌子只有不到十米,但要想在怪物的眼皮底下走出這段距離,簡直比上刀山下火海還要困難!
現在已經不是能不能收服鬼怪的問題,而是能不能活下去的問題。
渾身僵硬的站在原地,張逸頭皮發麻,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這群形態各異的鬼怪在房間裡慢悠悠的踱步,周身瀰漫著黑霧,歪著腦袋打量四周,似乎也很好奇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張逸不敢發出半點聲響,默默的屏住呼吸。
根據遊戲裡的設定,對付一些沒有眼睛的怪物,一般只需要屏住呼吸就能躲過他們的追殺。
果然屏住呼吸後,無臉女和屠夫移過腦袋,在房間裡慢慢的轉悠,似是在尋找自己的獵物。
櫻島雪奈也是屏住氣息,坐在椅子上,右手緊緊抓住武士刀,生怕驚擾了身後的無臉女。
雖然這樣做可以暫時躲避追殺,但兩分鐘過後,張逸憋得臉龐發紫,感覺即將窒息昏厥,再也堅持不住,嘴巴張開一道縫隙,稍微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屠夫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然扭頭,發現身後的活物氣息,直接揮刀砍了下來!
看到迎面而來的砍刀,張逸大驚失色,急忙側身躲閃,身後的木床直接被屠夫劈成兩半。
不敢有絲毫遲疑,張逸奮起反擊,揚起消防斧,砍向屠夫的肩膀。
這一擊不疼不癢。鋒利的消防斧甚至沒能砍破屠夫的皮肉。
腦袋上套著的麻袋裡傳出屠夫憤怒的吼叫,他甩動水桶粗細的胳膊,手中的砍刀橫劈而下。
這一擊出手極快,張逸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砰!”
揹包裡的替死玩偶驀然躥出,衝到張逸的頭頂,替他格擋了這致命一擊,在半空中直接被劈成兩半,掉落在地板上開始燃燒。
就在這時,無臉女察覺到了這邊的響動,身軀晃動了兩下,攥緊手術刀,邁開兩隻長腿飛速奔來!
“噗嗤!”
剛邁出兩步,一把鋒利的武士刀直接貫穿了她的胸口。
無臉女猛地停下腳步,扭動腦袋。只見身後站著一位粉色衣裙的小女孩,身高剛到她的胸口,面色冷漠,漆黑的眼眸裡寒光湧動。
“你的對手是我。”
銀牙緊咬,櫻島雪奈拔出武士刀,手腕翻轉,狠狠劈下,直接將無臉女的胳膊卸了下來。
無臉女痛苦的慘叫一聲,一個血盆大口從胸口裂開,揚起另一隻胳膊,瘋狂的揮動手術刀。
櫻島雪奈臉色微凜,用武士刀靈活的格擋著對方的攻勢,雙腳步步倒退。她的力量畢竟有限,根本無法與這怪物相抗衡。
而張逸這邊情況更是不容樂觀,他正被屠夫追殺得屁滾尿流,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與此同時,天花板上的吸食者伺機而動,不停的變換身位。
根據遊戲裡的設定,這隻怪物發現獵物後會尋找出手的位置,吐出嘴裡的長舌,射向玩家的腦門,吸食腦髓。
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張逸不敢停下腳步,否則一旦他被吸食者的舌頭擊中要害,血量值就會直接暴跌為0,當場去世!
剎那間,房間裡亂成了一鍋粥。各種怪物的嘶鳴聲和撞擊聲摻雜在一起,聽起來格外的瘮人。
沒過多久,張逸就被屠夫逼到了牆角。
望著堵在身前的龐然大物,張逸第一次感到如此強烈的絕望感。
在遊戲裡,屠夫雖然是d級boss,但要想打敗他,必須要大費周折的把他勾引到陷阱裡。眼前的情況顯然無法滿足製作陷阱的條件。
替死玩偶已經用光,一旦被屠夫的巨手抓住,那麼等待他的將會是一刀刀的折磨!
手中的砍刀寒光閃閃,屠夫大吼一聲,揚起砍刀,欲朝張逸的胳膊砍下。
張逸面如死灰,渾身冰涼,就在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站在身前的屠夫,輕微的悶哼了一聲。身軀劇烈的抽搐,脖頸處崩開一道道的裂痕,似乎是遭受到一股極強的壓迫感。
身軀一點點萎縮變形,下一秒,直接崩裂開來,栽倒在地,爆為血沫!就像是被一隻巨大的手掌,拍蚊子一樣直接拍死在地上。
腥臭的液體飛濺到張逸的臉頰上,還在冒著滾滾的熱氣。
“屠夫.直接被秒殺了?”
就在張逸愣神的時候,只見房間另一側的無臉女,發出刺耳的尖嘯,揚起手術刀對著空氣劈砍,雙腿不停的後退,似乎想要逃離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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