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這小子是從哪裡招來的奇葩?為什麼要跟咱們在一處學習?簡直是拉低陰山簿的門檻!”
“唉!你們有沒有聽說?這個瘸子是死皮賴臉上的陰山。第一天上山,就把咱們掌門給惹毛了,還說過什麼有他沒我,有我沒他呢!”
“那以後可要離這小子遠一點兒,免得惹火上身。哎呦!不行,笑的肚子真痛。呵呵!男人沒家死的早!還不如改成,認識了施現別想好!”
……
就在此時,坐在我前面的嚴七崖偷偷轉身,他小聲向我嘀咕。
“施現,你快坐下,別傻站著了,太丟人!”
我卻整個身體發愣,雙腿忍不住的打抖。此時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該站著,還是坐下。
我只知道,就在我上課的第一天,又一次的顏面掃地。
突然之間。
張宏嵊在眾人面前,緩緩站了起來。他用手捂著嘴巴,故意重重的咳了幾聲。
只消這一瞬,整個三清供廟頓時變得靜悄悄。
張宏嵊擺擺自己的右手,示意我坐下,我這才敢緩緩坐定。
張宏嵊對孫師傅說道。
“孫師傅,現在時間不多了,咱們趕緊講課吧!
每名弟子的各種差異不同,你只要按照自己平時的程序繼續講就可以。至於有些弟子,落下了以往的功課,我會找個時間,親自幫他補上!”
既然張宏嵊都已經發話,孫師傅也不再多言。
他讓大家開啟課本。
“今天,咱們繼續研習《詩經》。
大家跟我一起翻到的第十章。《周南,麟之趾》。
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
麟之定,振振公姓,于嗟麟兮。
麟之角,振振公族,于嗟麟兮。
你們其中有哪位弟子,知曉這篇《麟之趾》的含義?”
廟裡坐著的19個人,只有嚴七崖一人緩緩舉手。
孫師傅見狀尤其欣慰。
“好!嚴七崖,又是你。為你們上了幾天課程,為師也只記住了你一個人的名字。
那嚴七崖,你就給大家說一說,這篇《麟之趾》到底講了些什麼?”
嚴七崖抱著站起,一字一句的開始註釋。
“這是一首讚美侯爵公子的詩。翻譯過來就是。麒麟的腳趾啊,仁厚的公子啊,哎呦麒麟呵!麒麟的額頭啊,仁厚的公姓啊,哎呦麒麟呵!麒麟的尖角啊,仁厚的公族啊,哎呦麒麟呵!
麒麟是上古的瑞獸,在這篇《麟之趾》中,把侯爵公子比喻成麒麟,意在表示他有良好的品德,高貴的出身和非同凡響的才幹!”
孫師傅聽了嚴七崖的註解,忍不住拍手叫好。
“好,解釋的好。嚴七崖呀嚴七崖,為師發現,你就是這屆節義堂新入門弟子中,第一個顯現出來的麒麟公子。”
嚴七崖聞言,臉上的欣喜之情溢於言表。他急匆匆地將自己的腦袋轉向張宏嵊,畢竟,張宏嵊是節義堂的堂主,這些新入門的弟子,誰又不想在堂主面前風光一番,出出風頭。
可是此時,張宏嵊只是滿臉含笑的默默望著我。
也是因為我愚鈍,什麼麒麟的額頭,麒麟的腳趾。我真的是一句也聽不明白。
把一個人比喻成額頭和腳趾,就是在誇他,讚美他。這些古人說話文縐縐,還真是奇怪。從來也沒有聽說過,用腳丫子夸人的道理。
張宏嵊再次對我意眼神示意,讓我一定要安心聽講。
我也只信賴,聽奉於他一個人。我硬著頭皮,看著上完全不認識的天書。終於如坐針氈似的苦熬過這第一節文化課。
隨著陰山簿山頂的撞鐘聲響起,我們終於下個課。在向孫師傅再次稽首拱腰問完禮後,所有新弟子齊刷刷的湧出廟門外。
現在,已經到了午飯的時間。
我整理好自己桌子上的課本,然後拖著殘腿磨磨蹭蹭的走到飯堂。
飯堂裡早就擠滿了剛剛下課的各堂弟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