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役房其他的幾個人,一個個躺在炕上沾著枕頭呼嚕聲打的震天響。滿屋子都是他們脫了鞋的臭腳丫子味兒。這味道燻得我腦子直髮昏,便更加的清醒了起來。
我燦燦微微摸索著從炕上爬下來,起床下地。然後踏拉著一雙布鞋,走到門口的恭桶裡面去放水。
我這邊剛脫了褲子準備一瀉千里。
那邊,又有人摸出了房間。
我抬頭一看,正是負責在澡堂子裡燒開水的小吳。
我眯瞪著雙眼,隨口寒暄道。
“怎麼?你也睡不著?”
小吳哈欠連天的搖搖頭。
“沒,白天水喝多了!”
我好奇地皺皺眉頭。
“怎麼?你在澡堂子裡燒開水,自己還得喝上兩口。”
小吳睡眼惺忪的回應我。
“不是,前兩天晚上去給掌門兌洗澡水的時候,他順便送了我一罐子茶葉。
我尋思沏上一點兒嚐嚐啥味兒?誰能想到這東西利尿!弄得我這一晚上,差不點兒就要尿在炕上,水漫金山。”
我隨意的問他。
“怎麼?咱們掌門不去澡堂裡洗澡嗎?”
的確,我之前在陰山簿一個多月,每隔幾天都會去集體的大澡堂裡好好泡上一番。
在那澡堂之內,我幾乎各個堂主副堂主全都看遍了。六師伯也見過一次,卻唯獨沒有在那裡面見過徐虎誠。”
小吳道。
“咱們掌門金貴得很,他從來不去集體澡堂裡面,嫌棄那裡面的池子誰都泡,水質不乾淨。
他都是每隔三天讓我特意燒好洗澡用的水,然後送去他的房間。他的房間裡面有一個特大號的紅色貴妃澡盆。
咱們咱們泡澡的時候,裡面還得放上牛奶和鮮花花瓣兒呢!弄得比娘們兒都講究!唉!誰讓人家是掌門?有錢有勢有地位的。不像咱們這些皮糙肉厚,在臭水溝裡也能耍個半天!”
徐虎誠每三天會在自己得房間泡上一回澡,估計那些孛兒只斤·拔都墓的照片和資料有都被他放在臥房之中。
徐虎誠跟別人不一樣,他不用講課,沒有定時的會議。整天在陰山簿裡飄飄蕩蕩,像一個遊魂一樣,無所事事。
掌門能夠做到像他這麼舒坦的,可真是不多。徐虎誠什麼時候離開自己的房間,這不確定。不過,他每三天泡澡的這個時間段,說不定就是我下手看照片的好機會。
突然之間,一個主意湧上心頭,我腦子裡靈光一現。然後,嘴角緩緩地浮起一絲壞笑。
有主意了!我不懷好意的用眼角的餘光撇了一眼小吳。
然後,提上褲子,轉身回房。
這一夜,終於可以睡個舒坦。現在,只等著我三天之後的大計劃行事。
第二日一早,嚴七崖他們便隨著珎墓司的摸金校尉們一起出發!
這些摸金校尉也不藏著掖著,光明正大的走在陰山簿的山門之處,怪不得所有陰山簿的弟子,都夢想著要去考三司。
這群珎墓司的摸金校尉,他們的裝扮與工具,與我們陰山簿的這群小道士簡直是天壤之別。
他們身上穿著全部都是重工製作的黑色盔甲,腰上纏著精鋼索子鏈。從頭到腳,全部做著防護。
並且這些人行動統一,訓練有素。就連行走都是依著隊形,抬起的腳掌都是一致的。
只不過身材各有不一,有的精壯魁梧,好像金剛附體。有的又瘦又小,就如同半大孩童的身材一樣,甚至比我還要矮了半頭。
真搞不明白,這珎墓司的選拔標準到底是什麼?那般柔弱的紙片人,竟也能考進三司之中!那要這麼說來,豈不是我這樣的瘸子也可以。
他們的背後還整整齊齊的揹著方形的鋼鋁包,裡面不知道又裝了多少法寶武器。
總之,下墓是門兒邪門兒的活兒,腦瓜子別在褲腰帶上的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