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虎誠全然沒有了掌門人的樣子,他被拉開之後,還一邊朝我踢著腳,就連腳上的黑布鞋都給踹掉了。
我也絲毫不甘示弱。
“你他娘老不死的,你個徐五憋,不坐著拉屎你能得痔瘡啊!竟然對老子下死手。”
就在我的破口大罵和連天叫嚷之中,這回可倒好,整個陰山簿的弟子們,都知道他們的掌門人曾經有一個外號,叫做徐五憋。
徐虎誠神志不清一般衝著左右嚎叫。
“這個小子,半夜私闖陰山簿,趁著半夜在我的院裡放屎尿炸彈。趕緊把這個小子逮起來,老子法辦了你!”
那些弟子們聞言,一個個愣神片刻,然後只好依照命令想要上前將我擒住。
就在這時。六師伯突然擺了擺手,替著我上前解釋。
“老五,你這是何苦呢?跟個小孩子一般見識幹什麼?”
徐虎誠一邊用手指著我,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的睫毛上還粘連著我厚厚的濃痰。
“老六,你不知道。這小子說不定是他孃的間隙,我前天眼見著他離開了陰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偷偷的溜了回來,還故意弄壞我的恭桶!”
一提起他那個寶貝刷著金漆雕龍畫鳳的大號恭桶,徐虎誠的心頭就一緊一緊的吃痛。
那可是他坐了整整二三十年的寶貝呀!沒用過這個寶貝疙瘩,他是真的沒有辦法如廁。
我也一聲一聲的仰天大叫。
“徐五憋,你就是個徐五憋!老不死的你。”
“施現!”
六師伯難得的滿臉嚴肅,厲聲制止我的叫嚷。
六師伯對徐虎誠解釋道。
“施現不是什麼奸細,他回陰山簿的事兒我是知道的。這是咱們大哥的意思,大哥看這孩子心眼兒實,也著實可憐。讓他在咱們陰山簿裡當個雜役。
你這一清早的鬧什麼鬧?讓弟子們看了笑話。”
六師伯一邊解釋,一邊用自己的手捂著頭。
還什麼笑話不笑話的,這麼大的一場烏龍鬧劇,在陰山簿這般彈丸大小的地方,估計不出半個時辰,就會搞得人盡皆知。
這兩個人也真是的。簡直就是一對活冤家,死對頭。老的不著調,小的也跟著癲狂了起來。
估計這陰山簿以後,恐怕再也沒有安寧的日子了。
六師伯無奈的搖搖頭,打發幾個小弟子將我送回了雜役房。
之後的情況我便不知道,我只曉得就在我晌午去飯堂吃飯的時候,所有的弟子們在飯堂裡的說笑談資都是他們的掌門有個外號,叫徐五憋。
我灰頭土臉的默默的在飯堂裡打了飯,然後手中掐著白麵饃饃,一個人跑到了一個犄角旮旯,悶著頭自顧自地狂吃。
我今天如此對待徐虎誠,想必定然是得罪了他。估計按他那種小心眼的脾氣,我在陰山簿雜役的日子應該也沒有幾天了,他早晚會把我趕下山去。
還不如趁著現在,有吃有喝,我趕緊混個酒足飯飽,也好過餓著肚子下山來的自在。
我越想越氣,一口咬掉了半塊白麵饃饃,然後放肆的大聲吧唧嘴。
忽然,有人在背後喚我的名字。
我猛然一回頭,正是嚴七崖,現如今,嚴七崖已經成了陰山簿節義堂里正式的弟子了。
他考核的成績不錯,據說是一百多名新弟子裡面最優秀的,八大堂的堂主都對他鐘愛有加,甚至還聽說有意要提拔他做個分支的小隊長呢!
嚴七崖看著我轉過頭,滿臉笑嘻嘻的。
“嗨!還真的是你小子。”
我失意的點點頭,心情不太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