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陽縣!”老常又叫了一聲。
臉腫了的陳大人道:“下官在。”
“你二人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官統何在?意見不合而爭吵,在我朝乃正常之舉,然而你二人如同市井潑皮,斯文掃地,鬥毆於荒野,還敢隱瞞,當本州眼睛瞎了嗎?”
老常很惱火的樣子拍桌子怒斥。
“大人莫要聽信謠言,高方平小兒傷不了我,咱們只是討論過激,拉扯了幾下。”
老陳猛搖手,死也不承認打不贏高方平。
“臉都腫了!還說他傷不了你?”
老常險些被氣死。尋思老子們孟州的官員要都這樣,本州臉面何在?
“回知州相公,此乃昨夜出恭,不小心撞牆上所致,高方平區區一黃口小兒,功力不夠,萬萬傷不得我。”
老陳咬死了這麼說。
常維只得洩氣的看著高方平問:“你個東京紈絝子弟,真當我孟州治下無人,孟州官員好欺負?”
高方平轉而扯犢子道:“請問明公,關於兇人武松的案子結了嗎?”
“那是……我孟州政事,該是你的功勞就會是你的,老夫自會給你請功。不用你掛心。”
常維語氣倒是緩和了些,因為這事上連破兩件大案,真虧得是小高幫忙。
高方平想了想道,“相公明鑑,即使是武松伏法了,但之後還可能有六松七松?”
常維考慮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牢城營該整治了?”
“明公英明。”
高方平就此不在說話了。
這樣肯定整不死施恩父子,卻是個警告。否則他們狼性也太重,吃相也太不好看。
張都監一死沒了壓制,這對長期在這邊的蔣雯很不利。
“牢城營之事較為複雜,你不是流內官你不懂。當然,老夫承認對孟州牢城營監理有些失職,以後會注意。”老常捻著鬍鬚道。
高方平也知道的,就像高俅也都控制不了下面的人吃空餉。
許多事真的也說不清。但老常只要注意力轉到那邊,自然會造成施家父子的壓力,能讓他們收斂些就好。
“你不會隨便和孟州官員打架了吧?”常維又擔憂的問道。
高方平果斷搖頭:“額,不會了。”
常維又不懷好意的看著陳縣爺:“你不會再撞牆了吧?”
“不會了。”老陳無比尷尬。
“散了吧,本州累了。”
常維不想和這兩無法無天的棒槌多說了,揹著手離開……
和老陳一起和和氣氣的離開州衙後。
當即變臉,高方平想伸手去把他官帽打掉。恰好老陳也一口痰吐了過來。
“靠!”
高方平躲開了。
“兀那小兒,你待咋地!”
老陳繼續鬥雞似的怒目而視。
看他們禁軍人多,兩河陽縣的差人非常尷尬的拉著陳縣爺說和氣要緊。
但老陳卻依舊一跳一跳的,彷彿即將上場的拳擊手。
“陳大人,你我改日約個地方在戰便是,現在晚生有一句告訴你。”高方平道。
聽這小子忽然有了禮貌,老陳也算氣平了些,反正也打不過這龜兒子,便道:“你說吧。”
“河陽縣外,我之所以打你的差人,是因為他們受到施恩指示誣陷我,你作為縣爺,當然知道這種事普遍存在。至於願不願意信我,自己衡量吧。”高方平道。
老陳聽後面色大變,開始想著什麼。
高方平拱手後走了。
“施恩你給爺爺等著!”
老陳破口大罵起來,“你在快活林發財還不上稅,遲早有你好果子吃。”
……
表面上高方平走了。
實際轉個身後,帶人俏俏的跟隨陳縣爺。
老陳果然沒及時離開孟州城,而在街市上買了許多米麵和肉食,朝城西而去。
西門附近有片廢宅,早荒涼了,因權屬於州衙,無人去霸佔改建。
陳縣爺進去廢宅了一會兒,便又帶著兩河陽縣的捕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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