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有大宋禁軍把守的高門大宅中,有了些安全感。
“屁股上冒血的那個,你叫什麼?”
高方平收起玩世不恭的神色,注視著他屁股上的飛刀。
刺那麼深,顯然不是普通老百姓的發洩了。
看來除了剛剛的判斷沒錯外,人群中還有另外的“綠林好漢”想要高衙內的命。
“我的衙內爺!小的富安啊!您最忠實的跟班!”
黑痣剛剛都沒哭,現在號啕大哭了起來,尋思白痴衙內真的頭顱受傷後變傻了啊?
平日裡這麼賣力幫他幹壞事,可他居然把最忠勇的屬下名字忘記了?
當然了,想法不滿歸不滿。但作為一個貴人家裡的狗腿子幫閒,還是要表現出足夠態度的。
富安察言觀色大少爺面色不善,趕緊扯犢子道,“對了衙內,關於您受傷這事,真的不關卑職的事,是小朵那個死丫頭造成的。應該對她加以懲戒,以儆效尤。”
“哦,比如說怎麼懲戒?”
高方平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富安發現此君眼神比以前凌厲太多,就開始感覺不妙了,於是不敢再胡亂把黑鍋扔給小姑娘了。
“如果我把你吊起來打一頓,你接下來會不會餿主意少些?”高方平道。
“衙內明見,您不用把卑職吊起來打,卑職也會繼續忠心耿耿,然後少些餿主意的。”
富安再也不敢忽悠衙內了,感覺他真的變了。
高方平也不扯犢子了,正色道:“富安,你趕緊的去見我老爹,讓他找禁軍教頭徐寧來林家見我,記住不要陸謙,要徐寧。辦好之後去療傷,然後找賬房領賞兩貫。”
“哦,好。”
富安果斷捂著屁股去了,絲毫不遲疑。
“趕緊的我們走。哦,等等,再多調些禁軍來護衛著。記得讓軍士們多帶些手雷衝鋒槍,以防不測。”
本著安全第一原則,高方平下達了命令,至於口誤,也懶得修改了。
幫閒無賴們聽不懂白痴衙內說的什麼。
不過此君昨晚被一片瓦砸中腦袋,今個說些胡話也正常。
說起來,平日裡他就是腦袋不受傷的時候,也不見得會說正經話。
不多時候。
果斷來了一隊全身甲冑的禁軍親軍,全部抬著大宋的戰略殺器神臂弓。
然後大家一起跟著小高果斷又從後門出發。
原本這個時候不該出門晃盪了。
不過有些事很迫切。
目前陷害林沖到了這步,林家小娘子距離自殺似乎也不遠了。
真是林娘子死了,和林沖之間的結仇也就真的深了。
那這個黑鍋未免背的太大了。
林家小娘子到底是怎麼死的,細節也想不起來了。
只能先去一趟,怎麼的也不能讓林家娘子出事。
要是順便能憑藉三寸不爛之舌緩和一下,也算好事。
“首先要做人厚道,此乃正確之舉。”
一邊走,高方平自語道。
“衙內英明!”
跟隨著的幫閒們根本不知道這貨說什麼,反正跟著大聲吆喝指定沒錯……
所謂節堂,就是當今殿前司都指揮使(簡稱殿帥)高俅點將的地方。
空曠又森嚴的大殿內,左右兩路穿甲冑的禁軍刀手站的也算筆直。
頗具威嚴、有點文雅範的高俅三縷鬍鬚,此時正高高坐在中堂。
古香古色的長形堂桌上,放著一對精美的白玉老虎。
那便是大宋皇帝賜給高俅的信物——最高軍職象徵。
盛放這對白玉老虎的地方,就叫白虎節堂!
擁有類似信物的地方在大宋還有一處,是文職機構樞密院的白玉獅子旗。
一但什麼時候樞密院籤書,形成節和符的對應,就代表進入了最緊急時刻,高俅老兒基本也就擁有了調兵遣將的完整權利。
當然即使在平時來說,樞密院的宰相們級別雖高於高俅,但不負責內務,高俅仍是軍中第一扛把子。
簡略的說,這在大宋屬於軍政權和軍令權的劃分。
高俅是個奸臣沒錯,但相當的有儒雅賣相。
以相當威嚴的形態正在升帳議事,外間忽然傳來聲音:“啟稟殿帥,富安來見您……”
皆節堂乃是軍機要地,閒雜人等是不能進來的。林沖身為禁軍教頭就是“誤入”這裡,而落下的罪責。
所以只有老管家的聲音傳進來。
“這殺才算個什麼東西,就他,也敢來騷擾老夫公務,杖責五下趕走!”
高俅懶洋洋的擺手。
“富安不肯走,說是衙內吩咐他來的。”
老管家的聲音又傳來。
聽到又是衙內,高俅很無奈的閉著眼睛。
至於身邊的軍將幕僚們,攜帶著古怪的神色起身離開了。
基本上這已經是慣例。
往常聽那個白痴紈絝子弟哭著喊著的進來找爹,就說明軍務會議提前結束了。
人走後。
高俅取下官帽放在一邊道:“讓他進來。”
富安一瘸一拐的走進來,導致地面上拖了一條血印。
“我兒說什麼了?”高俅吃了一驚,知道這次富安傷的不輕,說明真有事了。
富安跪在地上道:“衙內讓小的請您遣徐寧,馬上去林娘子家中見衙內。其餘的小人不知。”
高俅又皺了一下眉頭:“剛剛能動又去了,男人好色本無過,但已經弄這麼大了,他避過風頭不行嗎?”
富安低著頭不敢啃聲,擔心教唆衙內的罪名扔過來就完蛋了。
高俅又扭頭問心腹:“禁軍裡有徐寧這號人物?”
心腹將領恭聲道,“回殿帥,徐寧乃殿前班值系列教頭,善使一柄鉤鐮槍,甚是勇猛。卻因不會做人,升遷無望,平時基本不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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