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方平道:“既然能和解,殺人又不是什麼光彩事,我現在真的對害人沒多少興趣了,忙著救火都來不及。以前的錯誤無法往回。但我會在往後儘量減輕各方面的傷害。”
“開封府已經判了你發配滄州,這不是我能更改的。除非我有勇氣把自己綁了去開封府澄清,但我爹爹首先就會活剝了我,你不要小看他對面子的維護,更不要小看他的奸詐程度。”
“所以發配你是免不了的,不過我卻會告訴你此行發配路的危險和小人。此外,本衙內可以保證張貞娘一家的安全和尊嚴。”
林沖有些激動的問道:“當真?”
“當真。就像你說不記仇,我信了你。你也要信我,因為不信你也很難做什麼。”高方平道。
林沖道:“此番發配後會有什麼事?”
“小心陸謙,一定不要留下後患。否則你娘子始終會在陰影中不得安生。”
高方平起身往外走,“解決陸謙後,乖乖在滄州服刑,到時候我會派人打點,放把火,找個死囚燒焦代替你,從此以後就沒有林沖了。那時你回汴京,我重新給你個禁軍軍籍,此後好好和你娘子過日子。”
又在牢門口停下。
高方平想想道:“明天你要在臉上刺金印,不過富安說花五十貫人家就不刺了,只畫上去做做樣子。滄州大火後你把金印洗去。對了,放火燒糧場前記得把糧食搬家,農民種植,官府收儲不容易。”
“還有,你家的宅子和田暫時抵押給我收著。因為我還要給押送你的差人三十貫,否則難說他們在路上用開水燙你的腳,嘿嘿。這些都是錢吶,等你回來把錢還清了,我再把田和宅子還給你。”
……
出來,走在繁華的汴京街市上。
富安一副忠心耿耿的打手模樣,護衛在高方平的周圍。
高方平則不懷好意的瞅著他:“哼哼,押送差人三十貫,刺印匠人五十貫,總計八十貫錢,我很好奇,這三個傢伙最終拿到手的能有三十貫嗎?”
富安眼珠轉了轉,馬上號啕大哭了起來:“衙內英明,其實不止他們三個的,其餘的上下還需打點打點。真實花費怎麼也得五十貫左右。小的該死,小的心黑,不該貪汙您的錢,請衙內饒了小的這次。”
“媽的殺才,黑少爺三十貫,還不趕緊的賠二十貫來,否則我把你臉上刺字,一起送滄州蹲號子!”
高方平當街掐著他粗壯的脖子使勁搖晃。
富安這才鬆了一口氣,掏出了一大個官銀給高方平。
嘿嘿。
高方平笑納在了懷裡,反正是富安從賬房騙出來的。
騙賬房也就等於騙奸臣老爹,當做私房錢留著也好。
高方平又道:“去張家找張貞娘,讓她把房契和田契拿來給我。”
“額這……會不會太狠了,不是說老子們要學著做好人嗎?”
富安一陣鬱悶,想那林沖武藝兇猛,這次又不打算整死林沖。
這麼可惡的話,到得武藝高強的林沖回來還不完蛋啊?
“她原本也打算變賣家產為她家夫君打點的。此外林沖發配,她爹爹張教頭也有人命要發配,東京的地痞混蛋那麼多,她一個女人家,我們不收,會有其他更狠的人去收霸佔房田的,咱們代為保管知道不,若有其他地痞混混眼紅也不是不可以,告訴他們可以來殿帥府問我要。”高方平道。
“衙內英明神武。”
富安很沒文化的樣子……
“府裡親衛營指揮一直空缺,陸謙辦事得力,原本末將以為會是陸謙出任?但現在,這職位被衙內私下許給了金槍班教頭徐寧。”
節堂軍務議事中,心腹統制官黨世雄稟報了此事。
他驕傲的以為,高殿帥會如同以往一般怒斥“胡鬧、逆子”等等。
然而高俅僅僅“哦”了一聲,捻著鬍鬚思考頃刻,“你們只說,徐寧為人怎樣?”
一個較為熟悉徐寧的軍官道:“回稟殿帥,徐寧素來低調,且武藝超群,除林沖等少數幾人之外,其一柄丈二鉤鐮槍難遇敵手。細究的話此人無甚大毛病,正是親衛指揮的上佳人選。”
高俅微微點頭:“那就好。陸謙做事細心,近乎滴水不漏,但太過鑽營狠辣,攻擊性太強,功利心太重,就是為此,老夫始終沒把指揮使許給他。現在既是我兒的初次人事安排,權且這樣吧,以觀後效。”
言罷,叫參事拿來一分空白告身文書,當場填寫上仁勇校尉後,遞給手下道:“送往樞密院簽押。”
這是個正九品武官階,雖說是高俅說了就算,不過還是要走程式。
需要樞密院簽押,然後又在吏部兵部備案。
至於差遣官“指揮使”,則不用透過誰,屬於殿前司的內務問題,高俅自己說了就算……
府裡駐紮了幾百親軍,當然也同時有一片校場,以供大家訓練。
一直以來親軍指揮使出缺,加上高俅是個弄臣,心思只在裝門面之上,所以無暇操心府裡親軍的訓練事宜。
這些個親軍除了看著人高馬壯、門面功夫了得外,幾乎一無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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