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城營不在城內,而是如同一個小衛星城,在孟州旁邊。
否則就真麻煩了,亂起來的第一時間,裡面的亡命徒衝出來殺平民,那就真完蛋了。
所謂的牢城營也不算是真正的城池,城牆很矮,大多是木質結構搭建。
帶兵到達牢城營城下的時候,一些亡命徒在城樓上吆喝,指著被殺的十多個捕快的腦袋洋洋得意。這表示他們佔領了城池。
高方平皺著眉頭觀察了下,他們混亂之中似乎也有秩序?那應該就是有人指揮。
如果真是囚犯作亂,一但控制牢城營,打跑了老常他們後,下一步就是殺光牢城營差人,全部亡命徒跑得一個不剩下,如此才是道理。
“施恩啊施恩,你真以為這樣就能逼走常維,讓他放棄追查消失匠人的事?你以為鬧大些,常維死了或者背黑鍋貶官,你父子反手‘脫困’,成為平亂牢城營的功臣,王潔這棒槌會因為不作為被斬背鍋,而你施家平亂有功是嗎?”
見到牢城營形勢的時候,高方平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你說你裝的像些,把囚犯全部放跑,放把大火裝作“施家父子被燒死”,然後隱姓埋名的跑路過日子,雖然悽慘,但好歹還有命在不是。
估計是:施家父子總歸捨不得放棄家業,想豁出去博一把大的。
反正大宋的這些傢伙就喜歡搏一搏,本著大不了上山落草的打算。
譬如梁山的全部人都是這種心態。
“狗官!報上名號來!”
城頭上一個賊配軍喝道,“平日裡你們魚肉百姓,不拿賊配軍當人看,現在老子們怒火正大,你趕來送死啊!”
高方平平靜的道:“告訴施恩父子,有一次機會可以選擇投降。”
那個賊配軍愣了愣,隨即大喝道:“胡說八道!管營父子已被老子們綁做人質,如何還能發號施令?只待老子們攻下孟州城,便斬了管營父子祭旗!”
高方平冷冷道:“我知道施家父子經營牢城營多年,你們是他的死士。牢城營裡他們就是皇帝和太子。兄弟你聽我句,你不是主謀,沒必要跟著施家父子送死,主動把他們綁出來,則你們可以不受牽連,好好表現,過得兩年也就可以轉入廂軍過正常日子了。”
“兄弟們,回答狗官,咱們答不答應?”那個賊配軍大喝。
牢城營裡喊聲蓋天:“絕不答應!狗官不值得信任!就算去到廂軍,也是過的豬狗不如一般的日子!”
高方平點點頭道:“那就算了,擂鼓,限十聲,鼓聲一但停止,本官不在接受任何形式的投降!那就只有殺光,燒光!”
咚咚咚——
戰鼓的聲音,開始彷彿催命符的響了起來。
這些傢伙真是亡命徒死士,根本面對鼓聲毫不在意。
咚——
最後一聲停止。
高方平揮手道:“攻城!破城之後不封刀!無差別攻擊!”
副指揮使王潔嚇得跳了起來道:“還請大人慎重!無差別攻擊,會誤殺牢城營公差,以及罪不該死、沒有參與的囚犯!”
高方平又一腳把他跩的跳起來。
呵斥道:“一,牢城營已經沒有公差。從皇帝守臣知州孟州事相公遇襲,沒有抽刀保護官架的,就不在是朝廷公差,而是施家父子走狗。真正有骨氣的公差、其人頭已經被掛在城牆上了。從此點來說,就是牢城營投降,放過囚犯也不能放過其餘尸位素餐的公差。”
“二,固然有可能誤傷一些沒參與的膽小囚犯,但顧不了那麼多,打仗不是請客吃飯,慈不掌兵,為將者,老子唯一的任務是用最小代價,獲得最大勝利。若是有差別攻擊,囚犯腦袋上又沒寫好人壞人,萬一放過了他,轉身卻被他一刀捅了怎麼算?”
“被死去的軍士家人戳脊梁骨的事,老子真不敢。既然總要犧牲,我寧願是囚徒!想要人權的,下輩子就安分守己別坐牢!”
說完,高方平揮手下令:“殺光!燒光!搶光!”
面對這麼狠的酷吏,尼瑪,王潔只得硬著頭皮領人上了。
無差別攻擊那就可以用火攻。
牢城營很小,大多是木材結構,火攻非常有效。這樣一來,真可以最大程度減少廂軍死亡,否則的話廂軍幾乎是烏合之眾,而對方那可都是囚牢裡的亡命徒,傷亡會非常大!
接下來。
一桶一桶的猛火油飛上城頭,散落在各處,緊跟著各種火把,始向狹小的牢城營攻擊。
根本就沒有防禦縱深的小牢城營,轉眼之間一片火海。
燒得濃煙滾滾,裡面全是哭喊聲。
最要命的在於牢城營不是城池,只是關犯人的地方,所以他們連弓箭都非常有限。
只是時而的扔下一下石頭什麼的毫無卵用的東西。
就此一來,廂軍大聲嬉笑吆喝著,因為這輩子他們很少有這麼威風的時候。
“不要得意!給老子打起精神!所謂狗急跳牆,馬上亡命徒就要突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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