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10年,萬曆三十八年,陰天。
往往事態的發展便會逼迫著人們去做一些不願意做的事情,就像生活會強/奸了你一樣,在艱難中求得生存才是真正的高人。--《秘明》
“你瞎動彈什麼?”看著床上正低著頭忍受著身上的痛楚的朱明,陳大急躁的吼了一聲。
猛的,朱明雙眼通紅的抬起頭盯著陳大:“我得去看看我的兵,他們是我的兵……”
隨著朱明的話說出口,營房內裡面一時間的安靜下來。
陳大現在很不好過,甚至可以說是極其難受的,想著剛剛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三名斥候的摸樣,眼中便暗暗的含著淚水,那些人都是自己教出來的,也是自己的兵……
壓抑的氣氛總是會讓人喘不過氣來的,而女人則是破解這個窘狀最好的事物。
就看著沉夢悶哼了一聲,對著朱明說道:“你現在好好養傷吧,傷好了不是就可以去看你的兵,去殺敵嘛。”
“對對對,你現在就好好的休息,將身上的傷養好。”見著沉夢在一旁勸說,陳大立馬笑著臉迎合著勸說朱明。
躺在床上的朱明輕輕的抬著手敲砸這床板,發出一聲聲的悶響。
沉夢向著陳大等人使了一個眼色,陳大便心領神會的帶著幾名百戶長離了營房。
“我想你現在是時候離開這裡了……我會讓你送你出城的。”朱明看著坐在床邊的沉夢,輕聲的說道。
沒有迎上朱明的眼神,沉夢只是偏著頭看著地面,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朱明嘆著氣,眼光流轉:“你其實是想著離開這裡的……我本也沒有攔著你的意思。”
不過這個女人是什麼身份,朱敏就是覺得她不是壞人,或者不是像白蓮教反賊那樣的壞人,自己實在是沒有必要將人家拘留在這裡。
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白蓮教內的什麼人,朱明也並不會擔心,自己能夠抓住她一次就能夠抓住第二次。
“好,我走。”最後沉夢低聲卻是堅定的說出話來,然後便起身向著營房外面走去。
門被關起來的聲音很大,至少朱明覺得自己的耳朵現在還在迴盪著聲音,莫名其妙……
沉夢終於還是走了,一個人一匹馬一個包裹,是從北城走的。
朱明沒有出來,也出不來,只是靜靜的躺在床上。
北城,是陳大去送行的,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千戶大人身邊的那名親衛會獨自一個人離開這座城,也不知道為什麼陳大人會親自相送。
北風蕭蕭,陰沉沉的天空中人們總是不容易高興起來的。城外的原野上已經沒有了什麼可以觀賞的景色,只有著幾隻食肉的鳥兒在天空中盤旋著上升。
陳大覺得自己的心情很不好,比之之前更加的不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壓在心口一樣,讓自己喘不過氣來,婺源這座小城或許將要因為歸來的斥候發生一些變化了,只是誰也不知道在未來究竟會發生什麼。想來,這才是自己究竟為什麼不好的原因吧。
朱明這時候的心情也是不好的,自己從來就不喜歡在軍隊之中待著,自己本就不是適合軍隊的,只是為了種種的原因才會留下來的,才會儘量的做的更好些。自己本該是居廟堂之高的,揮指天下大局的人物,現在卻會為了一頓飯,一把兵器而煩惱。
人生總是這樣的,朱明暗歎了一聲,自己最終還是選擇了順從而不是抵抗,自己變得沒有目的起來,現在的自己和最開始的時候定下的目標是越來越遠,自己應該是為了帝國永存而努力的。
可能是受了天氣,也可能是受了軍營裡面兩位大人的影響,整個婺源縣城內也是像抬頭上的天一樣,陰沉沉的。
隨著斥候的歸來,沉夢的離去。婺源縣城又恢復到了最開始的時候的狀態,好幾日過去,城中的工事越發的堅固起來,投石機越發的多了起來,站出來的鄉勇也更加的多了起來。
身上的傷終於是在陳大的威逼下好轉了起來,後背的傷口處隱隱的發著癢,朱明很想撓撓,只是那樣傷口肯定又會破開的。
幾天前朱明便已經能夠下床了,只是沒有出營房,外面的兩名親衛像是認死理一眼,大人還沒有完全的好轉起來,便不能出去。
“走吧,回來的斥候醒轉過來了。”
這時候,營房裡面陳大對著靠在床上的朱明說道,就在剛剛,昏迷了好幾天的三名斥候已經醒過來了,這個時候應該好好的去了解一下情況了。
朱明斜著眼看著陳大:“不去,前幾天不讓我出去,現在又讓我出去……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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