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如玉先是一驚,卻又大喜,忍不住抽出了扇子,搖了搖,這才覺得有些冷,他心裡其實更冷:“不知死活的小子。”
教諭則是慍怒道:“放肆,答不出便答不出,要糖做什麼,這飴糖與答題有什麼關係?”
若是碰到其他人,只怕這時候已經膽怯了,這可是縣裡的‘教育局長’呢,地位天差地別,可陳凱之卻不是其他人,他一點都不像是玩笑的樣子,上前一步,抱手作揖道:“大人,學生保準答得比張公子好。”
教諭愣了一下。
這明倫堂裡,已有人開始噗嗤笑了起來。
哈……這人看著面生,不但膽子大,麵皮還很厚。
可陳凱之不在乎,凱哥臉皮就是厚!
其實這也裡頭也藏了陳凱之的小心思,是他故意先誇下海口,因為只有如此,方才能讓大家生出好奇心,己怎樣答題。
縣中教諭沉眉,一時拿不定主意。
反是坐在一旁的方先生呷了口茶,風淡雲輕地道:“噢,倒是很想見識見識,去給他取買兩斤飴糖來吧。”
教諭聽罷,便冷著臉吩咐差役:“去吧。”說罷,又惡狠狠地瞪了陳凱之一眼:“若是答不出,本官決不輕饒。”
立即有差役得了吩咐,火速去了。
堂裡卻傳來許多竊竊私語。
“這人是誰,這樣的放肆。”
“看著面生,看來是瘋了,現在誇下了海口,這教諭大人豈是好糊弄的?到時候少不得要震怒,他就吃不了兜著走。”
陳凱之對此,無動於衷。
果然過不了多久,差役便買了糖來,陳凱之收了,見眾人紛紛奚落的樣子,尤其是張如玉,更是陰陽怪氣地道:“陳凱之,可要好生答題,若是再作怪,哼哼,教諭大人饒不了你。”
陳凱之不理會他,開啟包了飴糖的紙包,然後捏起一小撮糖,直接灑在了地上。
而後他蹲著地,一動不動地看著地面。
一秒鐘,兩秒鐘,一分鐘過去……
大家起初,還以為這陳凱之接下來要滔滔不絕的開始長篇大論,誰曉得這傢伙,居然就這麼蹲在地面上,一直一動不動的。
見鬼了這是,這人是瘋了嗎?
張如玉冷聲道:“陳凱之,你又作什麼怪。”
“噓!”陳凱之作了個噤口的手勢,繼續蹲著,不鹹不淡地道:“等。”
“你,你……”張如玉惱火了。
倒是教諭鐵青著臉,咳嗽兩聲,淡淡道:“等吧。”
聲音宛如千年寒冰,看上去是縱容陳凱之,實則卻是夾槍帶棒,似乎在說,若是不給一個交代,你這小子就別想豎著出這明倫堂了。
突然,陳凱之道:“來了。”
來了……什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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