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仙小的時候,父母死的時候她不在身邊,巴珠死的時候她亦不在身邊,她心裡有些怕了。
她怕她和段無涯也會這樣分別,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她要看著他,與他同生,與他同死,就像兒時父親和母親教導過她的那樣。
將門豈能無烈女。
這一路上,段無涯也慶幸著帶著靈仙,士兵們都是糙漢子,身上多半還帶著傷,靈仙是個仵作,但仵作和醫者也算殊途同歸,給別人處理傷口從前被他訓練的,她現在還算在行。
靈仙曾經在朝堂上剖屍驗骨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段無涯帶在身邊的人幾乎沒有不敬佩這位小王妃的。
就連若風都說,王妃的風頭已經快要蓋過了殿下的。
段無涯嘴角一笑,不但絲毫沒有介意,反而心裡驕傲的很。
蒼茫的天上掛著一朵巨大縹緲的雲彩,遠處望去像是一隻展翅的白鳳凰,鳳凰的頭部在精絕城的上方,離他約有五里的地方是它的尾巴,亦是段無涯他們潛伏著的沼澤。
匈奴的後援部隊果真是等著段無涯這個大魚落網。
徹底攻佔了精絕後,直接把城裡當做了自己的老窩,斷壁殘垣的城牆上站著巡邏的匈奴士兵,四面的角樓上各有一個弓箭手。
“他們等的就是你自投羅網。”靈仙用下巴點了點圍牆之下的利刃。
那一圈的虎落都是剛剛插進去的模樣,足見他們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
“你確定還要救他?”
“若是你,你會去救嗎?”段無涯偏頭看著靈仙。
“不一定。”靈仙冷靜說道,“我承認我有時候是個自私的人,能看到你活著已經是萬幸,我不可能看著你再去送死。”
“更何況。。。。”靈仙不知當講不當講,雙手背後望著那遠處的狼煙說道,“王霄心思不純,彼時海分不清是敵是友。”
段無涯嘴角帶著幾分譏笑,行至一路若是想不明白這件事情他便白被封為永城王這個稱號了。
他看著遠方,鳳眸狹促,忽撇頭喊來若風。
“我們還有多少的麻雷子。”
上路之前,若風被段無涯安排最後一次對山谷的將士進行了搜尋,腐爛的屍臭味熏天,但凡有人活著也挨不到若風搜尋的那一日了。
尋找生者希望渺茫,但段無涯的意思卻是讓他尋來了不少的麻雷子,他沒多問,畢竟武器不嫌多,帶在身上,行走打仗也方便。
他搜尋了自己身上的,又想了想這幾日從峽谷裡搜尋到的,給出了一個大致的數量。
“夠了。”段無涯點了點頭。
他的步子剛要邁過去,胳膊上被靈仙下意識的抓住,“你當真還要去?這分明是送死。”
“你現在兵力還剩下多少,城裡有多少匈奴人你又如何知道?”
段無涯輕笑了一聲,“兵力越少對我們越有利。”
他看著西方的日頭,傳令道“告訴所有人分成兩小隊在兩邊伏擊,等日頭落了,我們就行動。”
“是。”
靈仙對行兵打仗瞭解甚少,此時她能夠建議段無涯的話都已經吐露了出去,她看不懂段無涯的意思,她心想許是要偷襲,但人數這樣少,偷襲也不能保證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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