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官府的人便將這說書先生的屍體蓋上了草蓆子搬運離開了。
段無涯牽著靈仙回了府邸,隔日落玉兒便收拾好了行囊準備去她自己的林中小築。
靈仙心中猶如蜘蛛盤網一層一層的糊在她的心上讓她呼吸不得,連著落玉兒何時離開的府邸她都渾然不知,等下人來報的時候已近傍晚。
段無涯辦好了公文後準備休息,剛推門而入,見到靈仙坐在床上悶悶不樂的收拾著自己的行禮,問道“你這是?”
靈仙手中的動作未停下來,頭也不回的說道“玉兒都走了,沒人會懷疑你二人有染了,你我二人也不必擠在一個屋簷下裝樣子了。”
段無涯腳步停在門口,手中食指和拇指之間輕輕搓著,原來這丫頭早就知道,只是甘心陪他演一齣戲罷了。
半響他走到靈仙身後說道“本王還記得有人揚言說要照顧我來著。”
靈仙猛一回身,對上段無涯意味深長的笑容。她是說過這話,可是這和她搬到別院有什麼關係,難不成這段無涯飢不擇食還想佔自己便宜不成。
她歪頭狐疑的瞧了段無涯一眼,說道“不是同一屋簷下,我照顧你也很方便呀。”
“隔牆有耳這話想必你不知道。”段無涯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沒羞沒躁的翹著腿,單手拄著腦袋說道“原來你以為我是讓你過來同住是為了落玉兒。”
靈仙看著這妖孽的姿勢,好在他毀了容,不然一定和他弟弟一樣是個風流人物。
“不然呢?”靈仙問道。
段無涯的大手擋在靈仙收拾的衣物上,說道“你我二人現在可是被人瞧著呢。”
靈仙不是個蠢人,她回憶起六皇子壽宴時候的情景,細想想也可能是如此,不然塌一個文雅公子怎麼會咬女人脖子。
靈仙跨著一張臉說道“可是我在這你睡得也不放鬆啊,你那麼高,我在一旁便中間還要富餘一些地方,你就靠在床邊睡怎麼睡得開呀。”
段無涯一笑,從床邊起身,說道“這個好辦,明日我便叫下人把這床榻再加寬些。”
他的眼睛忽然看向靈仙,似笑非笑的說道“不過下人們會怎麼想就不知道了。”
靈仙看著邪笑的段無涯,他腦子和心裡都在想些什麼糟粕呀,真是不害臊。
“玉兒走了殿下也不告訴我一聲,我也好去送送阿。”靈仙將包袱又收到了櫃子裡,一邊埋怨道,像極了尋常人家裡婦人在埋怨自己的相公。
段無涯說道“我已經和玉兒說明了,她是個心胸開闊的,不會計較這些瑣事。你整日心神不寧,想來還在想著那個說書先生,便不打擾你了。”
靈仙看著這個男人,什麼時候他竟然這麼瞭解自己了,她關上櫃子的手也變的遲鈍了起來。
從前都是自己看透別人,如今自己還是頭回知道被人看透的滋味。
“是啊。”靈仙也不躲閃“他一個老頭兒,活了大把歲數幹嘛沒事尋死覓活呀。”
當初,她看著這人人津津樂道的說書先生,那個精氣神比她一個十八歲的姑娘還要充足,想來一個意氣風大的人怎麼無端無辜的就要跳河,靈仙回憶著他死去的臉色和身子,那泛白的程度也不像是剛剛死去的樣子。
“明日他家裡人就要給他下葬了。”段無涯暗示著靈仙。
靈仙一屁股坐在床上,看著段無涯玩味的眼神,這話分明就是在點著自己,再晚可就來不及了,她心裡此時煩躁的很,只將被子蒙在腦袋上一個翻滾就翻到了床的最裡面,悶頭睡了起來。
第二天靈仙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跟著段無涯出街去看熱鬧,若風騎著馬在前頭開路,他二人坐在馬車中,一左一右互相也不搭話。
也不知道段無涯什麼時候改的性子,素日來,宮裡將他們的事情又來了大反轉。
說二人恩愛不能,這位民間來的永城王妃竟然有本事搞得二皇子性情大變,又成了從前哪一個溫潤如玉的公子哥,委實是個厲害人物。
偏偏靈仙自己也不明白,但她覺得一個人裝模作樣是裝不了太久的,因為人會累,如今他這樣不過是因為累了所以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而已。
靈仙隨著馬車的晃動閉上了眼睛。
待馬車停住睜開眼睛的時候,她被段無涯推醒,掀開了簾子看著外面的模樣,一間沒什麼特別的院子,白色的綢緞掛在兩邊隨風飄揚,門庭之內,還有這樣無數的白緞。
“這是。。。。”靈仙從夢中初醒,還有些迷糊。
段無涯卻已經先行一步下了馬車,走在這車窗的旁側,笑道“既然是促成你我夫妻二人的媒人,自然要來祭拜一下。”
靈仙腦中一片空白,嘴角情不自禁的翹了起來,談不上心暖,不過是嘲笑,什麼夫妻,不過是個工具,但還算他為自己想著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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