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繡死了,落玉兒被休了,府裡的人再也沒有了忌憚,自然不會再理會紅繡的屍體是餵狗還是等著腐爛。
此時,官家帶著幾人來到了防止屍體的屋外,紅繡死後的待遇自不必多說了,還沒進屋裡便聞到了一股腐爛的惡臭味。
官家彎腰說道“給她買了個棺材,本來想等著她家裡人來給她收屍,可是等了許久也沒人來,這夏天又熱。。。。”
靈仙點了點頭,不過是一些場面話,不必聽他再說了。
靈仙扭頭將手中的東西遞給段無涯一瓶說道“裡面屍臭難聞,你們一會圖上一些在鼻子裡聞一聞,便能舒服一些。”
說罷她先將手伸進這瓶中沾溼,然後擦在了鼻尖,隨後又戴上了一層面罩將口鼻遮的嚴嚴實實。
“你一個人可以嗎?”雖是兩個人的計劃,但事已至此,落玉兒沒有這裡也另有一番天地,可他畢竟沒有親眼見過靈仙剖屍的樣子,倒的確有些擔心這個丫頭進了裡面應付不來。
靈仙衝他一眨眼,轉身便毫無猶豫的推門而入。
她戴上了手套,將鋪蓋卷一攤,一瓶驗屍水放在旁側,站在了棺材的面前對著死者拜了三拜。
開棺。
屋內開棺惡氣熏天,屋外更是除了段無涯段無雪和段無雪的正妃之外再無他人可以忍耐。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楚楚身為女兒家,即便鼻尖塗了避臭之物也終是難忍離開。
此時段無雪見身邊沒人,才方鬆了口,說道“皇兄如此在意玉兒嗎,竟然捨得讓自己的王妃幹這種髒活。”
段無涯一笑,一雙眼睛始終盯著靈仙進去的房門,說道“我方才已經說過了,是我家王妃非要還玉兒一個公道的。”
段無雪還要繼續說,卻被段無涯攔了下來“不管你信與不信。”
段無雪無奈一笑,對別人他心狠手辣,可是對他的二哥他只能萬般退讓,他說道“你一夜成親的事在宮裡傳的沸沸揚揚,眾人只當你娶了一個山野莽婦,那夜一見到沒想到是個清秀佳人。”
這些風言風語他段無涯養的探子也不是吃白飯的,怎麼會不知道,他還知道這些風言風語最後都被段無雪的狠辣壓了下來,可人一張嘴怎麼管得住他們背後議論呢。
段無涯輕笑道“我看此女和你的人走的挺近,曾還以為這是四弟心疼哥哥,特意從玉春樓找來的伺候我的。”
“我的人?”難道真的是司樂和春眠,看來這兩個小子長大了,倒是有很多事喜歡瞞著自己,段無雪玩味一笑,湊在段無涯旁邊說道“若是她有著開棺斷案的本事,我倒不介意拉攏拉攏收到門下,就是不知道二哥舍不捨得。”
屋內,不過是一具身受刀傷的女子,本不至於耗費這麼多的時間,可是作為一名仵作來說,靈仙絕不會像西涼的仵作一樣公然斷案,她仔仔細細的看著這一處刀傷,身邊無人記錄,只好將所見之象盡數記在腦中。
她看著這具有些腐爛甚至有些嚇人的屍體,這刀傷橫三寸,深才三分,雖刺在了命門上,卻也不至於死,但她檢查了三遍,此女全身確實只有這一處刀傷。
難不成真的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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