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後,她抓過了那掃地僧的外袍披在身上,像個無頭蒼蠅離開了蘭若寺,整個人如同一個醉酒之人一般跌跌撞撞的回了永城王府。
別人不知這地窖,靈仙卻知道的一清二楚,這地方曾是父親練功的地方,亦然是個存放屍體的好去處。兒時,靈仙便是在這個地方學著父親的驗屍之法。
如今,此處雖寒冷之極,容易染上其他病症,可靈仙身中合歡散的劇毒,她實在太笨太執著,除了這個辦法她根本想不到其他。
她看著三個人齊刷刷的站在不遠處,抬頭瞧了瞧今日的餘暉,嘴角噙笑似是勝利者一般的說道“三日期限未過,我並未失約。”
段無雪周身一怔,他從未想過曾經的一句玩笑竟然成了這女人誓死也要完成的承諾。
段無涯輕踏著步子上前,輕輕單膝跪在了靈仙的面前,滿眼溫柔的輕撫著她的後背,剛出碰上的一刻,手卻在靈仙的背後怔住。
身後,靈仙冰涼的肌膚大片的裸露在了最外面,觸目驚心的傷口被刺骨的冰霜包裹在了裡面。
靈仙嘴角的笑容未散,支撐著身子說道“讓殿下擔心了。”
段無涯心中一驚,眼神漸漸暗了下去,故作鎮定的說道“玉兒,麻煩你帶靈仙先回房。”
落玉兒被眼前的一幕嚇住,更多的則是心疼,聽了這句她才趕忙圍了過來,從側後方扶住了靈仙。
段無涯生怕再嚇到了靈仙,柔聲說道“你懂醫術,仔細檢查一下她的傷口。”
落玉兒抬眼對上段無涯滿是傷痕的眼睛,她自然明白段無涯話裡的意思,只點了點頭,便將靈仙扶了回去。
段無雪此時只覺得喉中乾澀,想他馳騁西涼多年,第一次,他竟然覺得自己骨子裡輸給了一個女子。
“二哥。。。”段無雪聲音虛弱的喊著。
突然,段無涯疼痛難忍的捂著胸口,一口鮮血噴了出去,直起來的身子毫無徵兆的再次向前面倒了過去。
段無雪匆忙的上前扶住,一把架住段無涯的胳膊,望著段無涯蒼白的臉說道“我帶你去書房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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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段無雪和段無涯二人坐在塌上,段無雪在身後為段無涯運功療傷,段無涯的心思也漸漸平靜。
段無雪早就看出段無涯對待靈仙態度不一般,可今日他才真的看清了靈仙在段無涯心裡的地位。
他是個不懂情愛的,比不上段無涯心思細膩,可他也知道段無涯不是個濫情之人,即便往昔是因為落玉兒,也不過數落他兩句,今日的段無涯動怒如此,是他從未見過。
“二哥什麼時候把地窖的位置告訴了靈仙。”段無雪輕聲問道,只做閒聊的想打消自己心中的疑慮。
“從未。”段無涯微微張口。
“那她是如何知道那地窖的?”段無雪心中疑惑未解,更加心急,他生怕他的想法變成真實。
“那地窖除了你我別人未曾踏入,更談不上知道。難不成她是。。。”他有些迫切的問道。
段無涯雙眼緊閉,嘴唇漸漸有了血色,兄弟多年,他知道段無雪現在的心思,多說無益,他想聽的段無涯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答案。
“二哥放心,這件事對你對靈仙,我一定會給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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