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同知訕訕道:“這……不錯。”
何茂微微一笑,舉起手中的酒盞,道:“諸公親至,為老夫接風洗塵,老夫別無長物,唯有水酒一杯,且讓老夫先敬一杯。”
他絕口不提這篇文章了,也沒有發表任何對葉春秋的看法。
先前那興致勃勃推崇葉春秋的人微愣了一下,其他人若有所思,有人不禁嘀咕:“何提學絕口不提此子,似乎對於葉案首並不欣賞,這到底是和趙同知有關,又或者是因為何提學不喜少年人風頭太勁的緣故呢?”
何茂不作表態,大家自然也就不便相詢,於是紛紛舉杯道:“大人客氣。”
滿滿的酒水一飲而盡,大家臉上又恢復笑容。
院試依然還在寧波府的貢院舉行,這幾日從杭州來的兵丁已經將這裡團團圍住,何提學也正式入駐貢院,到了開考這一日,拂曉未至,天色昏沉沉的不透一丁點的光亮,而這時候,客棧早就燈火輝煌了。
每到開考的時候,客棧的掌櫃就是一宿未睡,忙前忙後,早早準備好了熱水、平安面,而後再催促考生們早起。
葉春秋如今也算是考出了心得,在這裡住了一個月,也再不只是初哥了,穿戴一新之後,準備好了考藍,便匆匆下樓,下頭已有幾個考生低頭窸窸窣窣地吃著平安面,店夥給葉春秋端來一碗,笑容可掬地道:“葉案首必定要中小三元的。”
說到這裡,葉春秋當然也謝他吉言。
於是他挪了長條凳坐下,冷不丁卻見幾個同客棧的考生古怪地看著他。
怎麼,臉上有畫嗎?
葉春秋還是朝他們打了個招呼,幾個考生面面相覷,勉強擠出笑容:“葉案首早啊。”
然後匆匆吃了面,也不喚葉春秋同去,便匆匆地走了。
一路上便低聲在議論:“這葉案首想必還矇在鼓裡呢,現在都在盛傳,何提學不喜這葉案首,想必是他連中二元,風頭太盛了,何提學不喜這樣出風頭的人,勢必要壓一壓。”
“我怎的聽說是和趙同知有關,趙同知和何提學乃是同鄉,這一次,何提學怕是要給趙同知出氣。看來葉案首麻煩了,莫說是再中案首,能不能中試都是兩說。”
“是不是太言過其實了,無論怎麼說,葉案首的文章,我是看過的,這樣的文章,怎麼會不中?何況開卷採取的糊名……”
“嘿……糊名固然是糊名,可是院試是小比,不比鄉試、會試,真要壓下哪個考生,有的是辦法,保管教你有冤無處伸去。”
“若是如此,這就太不公了。”
“不公?哪一場考試,無論錄取的是誰,名落孫山的都會大叫不公,可這又能如何?兩京十三省,滿打滿算,天子敕命的提學不過十五員,哪個不是請貴無比,誰敢說他不公?”
………………
看了一個書友的評論,寫的很好,不過不是老虎想壓一壓啊,因為劉瑾和何提學是貫穿這本小說的重要環節,或者說寫到這裡,牽涉到了明朝的生態問題。
這本書肯定是爽文,老虎從來沒寫過苦情戲,大家都懂的。
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