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筱緊緊的摟著遲未寒的脖子,她眼眶紅紅的,貼在遲未寒脖子上的臉龐灼熱,遲未寒心裡也似乎被這灼熱燒著了一般,他默不作聲的把她抱上馬車。
閱筱把臉轉向一邊,背對著遲未寒,她有些難為情又因為淚水不止不想見人。
她用帕子抹去臉上滑落的淚珠,無聲的看著車窗上藍底碎花的簾布。
遲未寒一語不發,偷偷瞄著側坐著的閱筱。
嬌小玲瓏的背影卻分外倔強,他走進大門時就聽見了沉大人的怒吼,誰知這個小丫頭卻絲毫不讓,言辭中盡是委屈卻毫無畏縮,沉大人的那一巴掌她也沒有準備要躲,他想衝上去卻還是晚了一步。
那一聲巴掌就像是拍在了他的心上。
忽然,閱筱的身體縮了起來,她痛苦的呻吟起來,全身就似被螞蟻啃噬一般又癢又疼,她的額頭一下子布了一層密密的汗珠。
“你怎麼了?”遲未寒見她如此,臉色由灼熱的紅變成了蒼白,心裡也著急起來。
他把閱筱護在懷裡:“快。去西坊養生堂。”他吩咐車伕,馬車在大街上狂跑了起來。
遲未寒沒有等馬車停穩抱著閱筱跳下馬車,閱筱身上的疼也越來越劇烈,她緊緊抓住遲未寒的衣袍:“疼……”
遲未寒沉默著衝進養和堂,對著藥臺後的藥童道:“舒大夫呢?”
藥童道:“在屋後吃飯呢。”
遲未寒抱著閱筱狂奔而至,把舒大夫嚇得差點噎著:“遲大人……”
“救人。”遲未寒沉聲道。
舒大夫忙放下碗筷:“這邊來。”
遲未寒把閱筱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閱筱蜷縮著身體微微發抖,那發抖是她忍住疼痛時的不由自主。
舒大夫認真把著脈:“寒邪侵體、氣血執行不暢、惡寒、發熱、寒客肌表,凝滯經脈,她受涼了,只是……”
舒大夫看著遲未寒:“這位姑娘經脈很是混亂,既不像中毒又不像內傷,她身體如此疼痛,是因為全身血液在緩慢倒流的緣故,疼起來就像螞蟻啃噬,我竟無法判斷是為何引起。”
“可有解?”
“寒邪侵體倒是無妨,吃幾副藥便好,可是這疼痛我卻無能為力,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脈象,不過,她並沒有性命之虞,只是會受蝕骨的苦。”舒大夫搖搖頭道。
遲未寒想起那日路邊她被人追殺問道:“不是毒?”
“確實不能確定,她的脈象並不像中毒,倒像是經脈中有一股亂流在身體裡亂竄。”舒大夫拿出銀針:“我先替她扎個銀針。”
綠袖和碧玉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馬車實在太快她們追了很久才追到這裡,看著痛苦不已的閱筱,她們兩個也心如刀割,綠袖看了一眼碧玉,她們清楚是花落夢的毒發作了。
可是離毒發的時間還有幾天怎麼就這麼快發作了呢?
現在遲未寒在這,若是冒冒失失的喂藥恐怕他會起疑,但是閱筱如此痛苦她們又於心不忍,碧玉都快要落淚了。
“遲大人怎麼在此?百墨搖著扇子進來了,他的視線停留在臉色蒼白的閱筱身上:“遲夫人這是怎麼了?舒大夫也有不能解的病症?”
舒大夫慚愧道:“確實是舒某醫術不高,竟不曉得這是什麼病症。”
“本王身上有一瓶順心丸,不妨給遲夫人試試。”百墨從袖子裡掏出藥瓶,倒出一顆,卻被遲未寒抓住手腕,他的眼中毫不掩飾的懷疑與警惕。
“放心,這是西域高僧贈予本王的藥,並無毒,遲大人就這般不放心我?”百墨慢條斯理微笑道。
遲未寒猶豫了片刻放開了百墨,百墨把藥遞給了綠袖,綠袖匆匆的把藥喂進了閱筱的口中。
不到片刻閱筱便緩和了許多,蒼白的嘴唇有了血色,折騰了半天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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