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未寒回頭對青墨道:“隨我去一趟樹林。”
兩人來到樹林,夜幕中的樹林依舊可怖,遲未寒低聲道:“沿著青山寺周圍分開查詢,留意足跡。還有頭頂。”
青墨點點頭,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遲未寒仔細的在樹林裡搜尋著,一路向前,可是很奇怪沒有任何拖拽的痕跡,像是沒有人來過。
他心裡很是疑惑,藉著月光看見草叢裡有一顆佛珠,他拾了起來,佛珠呈深棕色,看上去用了很多年,確實是智慧大師的東西。
他沿著草叢一路向前,看見深林深處的大樹上模糊的掛著一個人,那人一動不動,看上去毫無生氣。
“已經死了。”有人在他後面道。
回頭見是百墨,他站在不遠處的草叢裡:“我已經上去看過,早已經斷氣。”
遲未寒飛身上樹,樹上掛著的人確實就是智慧大師,臉色灰青,渾身冰涼,遲未寒摸了摸他的衣服臉上疑惑更甚,利落下了樹。
青墨也找到這,看到樹上的屍體很是驚詫:“智慧大師?”
“喊人過來,把屍體抬回去。”遲未寒臉色冷清。
“你摸過衣服了吧?”百墨開啟扇子:“他的衣服已經潮溼,顯然是降霜之前就死了,那他的床為什麼還會溫熱?你不覺得奇怪嗎?”
遲未寒當然疑惑,他沒有回答百墨,默默的在樹林裡找著痕跡。
確實如百墨所說,樹林裡並沒有然後被人強行拖行的痕跡,按智慧大師的身高體重,與他身形相似的人就算是力氣很大也不可能一絲痕跡也沒有留下,什麼都沒有隻能說明,智慧大師是自己走進樹林的。
他回到青山寺,青山寺的僧人都起來了,見抬了個人回來都驚慌失措,有個眼尖的認出是智慧大師,臉色都變了,盤腿坐在地上閉著眼念起經來。
遲未寒命人把智慧大師也與那些骷髏放在一起,把堂內的燭火點燃,蹲下身細細看了起來。
仵作站在一旁道:“不如去把遲夫人喊過來,她眼睛毒。”
遲未寒淡淡道:“她今日醉了,已經睡下,還勞煩你了。”
百墨聽見閱筱醉了,眉頭輕皺,他當然知道閱筱不勝酒力,今日忽然就醉了,恐怕是遲未寒故意的。
他走出了小青山寺,緩步走到閱筱臥房前,見裡面透明透亮便知道碧玉一定在裡面。
碧玉雖然做事有些衝動,但是極度忠心,她與綠袖性格截然相反,一個爽直一個內斂,雖說綠袖事事考慮周到,但如果說脾氣性格,恐怕碧玉更合適。
忽而他放下心來,閱筱到遲府已有半年時間,他明白露出馬腳是遲早的事,她與沉如雁除了外貌一樣其他根本完全不同,所以他一開始便沒有把閱筱當做長久的探子幫他打探訊息。
冬夜,夜色如冰,百墨看著那扇門嘴角微微上揚,他需要她做的,她其實已經完成。
只是還欠著火候。
這把柴要不要添呢?
他忽然猶豫了。
“大人,智慧大師的脖子上只有一道勒痕,手指乾淨無搏鬥掙扎痕跡,並不像是他殺。卑職仔細查過他的衣物並無皺褶與汙垢,看起來不像是被人綁走後殺害。”仵作站起來恭敬道。
“死亡時間可知道?”遲未寒看著智慧大師的屍體。
“根據屍體僵硬程度判斷,卑職認為是四個時辰。”
“六個時辰…………”遲未寒心裡默唸著,如果是六個時辰,那麼就意味著智慧大師與他見過面之後不久就被人殺害了。
這件事實在太蹊蹺不過,先是智慧大師有話與他說,然後智慧大師無故失蹤繼而又出現,但是所有證據都顯示他偷偷離開過青山寺與人在樹林見面,接著不久之後便被人殺害,整件事情太過於詭異。
智慧大師是收到了誰的信?他與誰在樹林見面?為何沒有任何他被人殺害的痕跡,更讓他心生疑惑的是那溫熱的床。
“死亡時間,只能你我何勝三人知道。”遲未寒開口。
仵作一愣,但沒有多問只行禮應答。
閱筱翻了個身,撓了撓腿,然後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她只覺得頭痛欲裂,像是被人用磚頭敲了頭似的,她朦朦朧朧看著碧玉靠在床邊睡著了,手上還握著一把小匕首。
“碧玉,你怎麼在這?”閱筱揉揉太陽穴。
“還說呢,你昨天晚上醉成爛泥了,青山寺發生這麼大的事你都睡得安安穩穩。”碧玉見閱筱起來便起身打水。
“我喝醉了?”閱筱使勁回想,也想不起自己喝酒的點點滴滴,她只記得開始是自己向遲未寒討酒喝,遲未寒還真的給她弄來一瓶,接著…………接著…………接著是啥?
閱筱慢慢起身可勁的回憶,除了她喝了第一杯酒之外真的一片空白,昨天她說什麼?做什麼?
完全被刪除!毫無印象!
連她自己都惶恐起來、
“碧玉,昨天我醉了有沒有說胡話?或者有沒有出去那個亂跑什麼的?”閱筱小心翼翼的試探。
碧玉搖搖頭:“沒有。我進來的時候你都已經睡在床上了,至於你說了什麼恐怕還得要問問遲大人才對。”
閱筱一聽,倒抽一口涼氣,問遲未寒?難道自己真的說了什麼?
“糟了,你說我會不會和他亂說了什麼。順便把我真實身份說出來了?”閱筱有些焦慮,可是一向咋咋呼呼的碧玉這一次倒是很淡定。
“你都不擔心?”閱筱覺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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