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事,你真的要這樣做嗎?”吳桐緊張的看著拿著解剖刀的閱筱。
其他人都凝神靜氣的看著她,她握著刀的手有些猶豫,停在半空之中始終沒有下去。
吳桐把她的刀拿了下來:“你不能只憑遲大人的一個判斷就私自解剖左怡君的屍體。你沒有得到家屬同意是會被抓起來的,再說一切也只是遲大人的猜測並沒有證據證據他說的就是對的呀。”
“所以我才要找證據啊。”閱筱內心其實很糾結,遲未寒的判斷確實沒有根據,但只要開啟屍體一切都會真相大白,二小姐左怡安至小體弱多病,犯有過敏性哮喘,按翠兒所描述的似乎還很嚴重,這麼嚴重的過敏性哮喘她的氣管是異於常人的,如果她是因為過敏性哮喘而死,便會黏膜明顯的充血和水腫,甚至有大量炎性物質滲出,因為處於氣道的高反應狀態,容易導致哮喘的持續發作,可以使明顯的病理表現加重,支氣管痙攣可能會引起氣道的阻塞,引起缺氧以及攝入過多的二氧化碳,導致高碳酸血癥和低氧血癥,而且誘發比較嚴重的頻繁發作的心律失常,引起心臟驟停而死亡。
所以其實很簡單,開啟她的屍體便可一目瞭然,她的雙肺及支氣管的炎症反應會造成出現大量的膿性痰液,如果有這樣一個特徵就可以說明死者根本不是三小姐而是二小姐。
三小姐不過就是殺害了姐姐之後桃代李僵罷了。
閱筱下不了狠心不是因為質疑遲未寒,而是她害怕她一人的過失讓她的大理寺和她的法醫院共同蒙責,如果因為她一個人的行為需要她付出這樣大的代價,那真相也許也不那麼重要了。
“動手吧。”宋辭揹著手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不笑的時候讓人覺得有些害怕。
“宋大人……”閱筱吃驚的看著宋辭:“我……”
“左大人那兒我會去交代,你放心吧,有什麼事我一個人擔著。”宋辭指了指驗屍臺說道:“動手吧。”
“宋大人……”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誅不避貴,賞不遺賤。舉事不私,聽獄不阿,若我宋辭連這點也做不到如果待在這大理寺。你放心做自己的事。左大人皇上那兒我去說。”宋大人不急不緩的說。
閱筱看了他一眼,他和平日沒有什麼兩樣,就像是與她在談論一個非常平常的案件。
“行。你們都出去這一次我自己來。”閱筱吩咐他們。
“領事我來幫你吧,我現在不怕血了,上次我一個人還做了呢。”吳桐忙道。
老錢過來把她拎了出去,大夥一起出來順便關上了大門。
“你們幹嘛呀,領事一個人忙不過來的。”吳桐掙脫開。
“領事就是不想連累我們,我們在裡面她反而會分心。”老馬道:“就在門外等著吧。”
閱筱拿起解剖刀輕輕的在屍體上滑下了一道痕跡,紅色的血滲了出來。
她仔細的檢查著氣管和肺部,神色凝重起來。
左怡安與舒元下了馬車,兩個人手牽著手笑著走進了左府。
今日是左怡安回門的日子,她自小體弱多病小的時候連左府都很少離開,大一些的時候,即便是去參加詩會宴席也是有一堆老媽子和婢女跟著,如今出嫁了臉色反而比做姑娘時更好了。
三日回門,她身為新婦臉上還掛著幸福的微笑。
“爹孃,安兒行禮了。”左怡安與舒元行了個大禮。
“安兒,為娘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從小就體弱多病,我呀可是操碎了心,現如今你出嫁啦看你的模樣還挺好我就放心啦,只可惜你的妹妹還沒有找到,你不知道去哪裡了,連封書信也沒有留下,你說她究竟為何要離家出走呢,你與他自小一起長大,她可有跟你說什麼。”
“妹妹從小就頑皮慣了,他能跟我說什麼?也許只是貪玩玩幾天就回來了。”左怡安安慰道。
左夫人嘆了口氣,左大人神色平淡:“大喜的日子不要說這些,我已經叫人去找了。”
“左大人左夫人還有左三小姐,人還是挺齊的呀,挺好挺好我也就不必跑來跑去啦。”閱筱和宋辭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青墨:“哎呀,看來今天是三小姐回門,那我可有我可有口福啦,能否留下吃場宴席呀。”
左大人看了他們一眼:“既然是與我談公事,那便去書房吧。”
“也不算什麼公事,嗯……正好三小姐也在不如就在這裡談吧。”閱筱看著左大人。
左大人的眸子裡陰晴不定,像馬上要下雨的天閃著隱隱的雷電。
“這是左府。”他的臉沉了下來。
左怡安見忙到:“若不是尋常事在這裡談也是可以的。”
“你剛剛出嫁,你母親思念得緊,陪你母親去花園走走。”左大人不容人反駁的說完自顧自去的書房。
閱筱和宋大人跟在身後,青墨倒是不緊不慢,看著他們走進了書房便站在門口也不進去。
“是否是案子的事情有了進展。”左大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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