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酒味兒飄了出來,哼,這修行之人怎麼可能還喝酒呢?可一想到保安大哥每次見他都是醉熏熏的樣子,難不成眼前的就是老宮?宮雲起?也許這修行之人都有個嗜好吧,但這味道,確實讓我反感,我本能地捂住了鼻孔,向後退了一步。
突然,一隻乾枯的手伸了出來,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的媽呀,妖怪?
等我看清楚這枯樹枝做的手臂準備掙脫時,他已經把我拽到了屋裡。
“宮,宮大師,那個?有人約您喝酒酒去呢!”
忽然,我計上心頭,脫口而出。
這愛喝酒的一定吃這一套。
果不其然,這枯樹枝立馬收了回去,“喝酒?誰約我?”
此刻,我距離他將近十公分,他的聲音,他的呼吸,我都聽得很清楚,尤其是嗓子冒出的那句沙啞的話語,頓時讓我不寒而慄。
下意識的,我就想往外跑,根本就沒注意他長什麼樣子,確切的說,他那頭乾草似的蓬頭垢面長髮,幾乎接近到了齊肩發,再加上一身灰黑色長袍,讓我聯想到了山村老屍的主角,管不了那麼多了,還是先撤吧!
“咳!小小年紀,身邊的戾氣可不少啊!不早些化解,命不久已啊!”
剛跨出門框,那沙啞聲音再次響起。
我一個腳丫子沒站穩,重重地靠到了門上,此刻,他之前乾枯的左胳膊緩緩收回到了袖子裡,慢慢地向我走來。
這時候,我看清楚了他的容貌,紫黑色的臉龐,乾裂的嘴唇,搭配著一雙帶著血絲的雙眼,那凹陷的眼眶彷彿好多年營養不良似的,頓時心裡一緊,閉上了眼睛。
“約我喝酒的可是那個小木匠?”
話音剛落,我明白了,這是那個吉祥叔介紹的供銷社,而不是老宮宮雲起,因為只有吉祥叔年輕時候做過木匠活,是個出色的木匠師傅。
“是啊,他說準備去了好酒好菜,讓我開車載您去找他。”
吉祥叔已經死了,我看他知不知道?敢不敢跟我出去喝酒?
“呵呵!兔羔子,開車還喝酒?真是個不讓省心的人啊!”
雖然這是句關心的話語,可他的聲音發出來的又慢又低沉,再加上這周圍透風的窗戶框,夾雜著縫隙跑進來的涼風,雖然是夏季,可我聽了,還是那麼毛骨悚然,冰冷刺骨,我緊了緊衣領,點頭,呵呵地陪笑著道,“沒事兒,夜班沒幾個乘客!”
我這樣一說,他好像想到了什麼,繼續開口道,“你是司機?那你最近是不是經常遇上酒鬼?”
他說這話距離我很近,一股子酒氣鋪面而來,我頓時心裡大叫道,“什麼玩意兒,你丫的你自己不就是個半人半樹的酒鬼嗎?還要問?”
可又怕他剛收回去的樹枝胳膊再次掐我,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可不想吃這個眼前虧,只好再次陪笑道,“呵呵,大師果然是大師,看一眼就能斷事兒,就衝這,這頓酒飯我請了?啊!”
我說完,還連忙學著老一輩人行禮的架勢作了揖,以表真誠。
這檔口,我感覺他是笑了,尤其是眼珠子快速一閃即逝的後,再次露出了將近二分之一的眼白,丫的,還真是個酒鬼!
“你小子,還會抖機靈了,看在還算聰明的份上,我給你張符紙~”
看他轉身就去開抽屜,我撒丫子就衝出了樓道,隱約記得一個詞兒“不要偷?人~”
什麼偷人不偷人的,老子連個物件都沒有,偷誰家的人,我一口氣顧不得拐彎走那小路,直接穿過半人多高的狗尾巴草叢裡,撒丫子衝向小學大門。
丫的,什麼大師,分明就是和滿腦子汙言穢語的大色鬼,大酒鬼,我深吸口氣,向我的車走去。
突然,迎面從我車後面冒出來一個光頭大叔,也就五十歲的樣子,和我二叔差不離,不過,他可不如我二叔的氣質呢,眼前這位大腹便便,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可以說是個不倒翁了。
“你好,先生,去哪?”
我臉色還沒緩過來,但是職業用語確很熟練,畢竟我是個的哥。
“呦,小哥兒,你臉色不太好啊?”
這位不倒翁大叔沒有直接回復我,竟然開始給我看起了面相。
“你要是大白天見鬼了,你也這樣。”
我仍然沒有給他好臉,直接開啟了車門。
“嗯,啊,確實是見鬼了啊,還不止一個呢!”
聽到他語重心長的話語,我忽然柳暗花明了,邁進去的腿收了出來,直接甩上車門,對著這個其貌不揚的光頭叔連連點頭道,“大叔,您會相面?不不,大師,您,您說得太對了,我最近就是有些不順啊!請您指點指點我的迷津吧!”
說著,我就握住了他的手,使勁兒地搖晃起來。
“大師不敢,在下宮雲起,你可以喊我宮叔!或者叫我老宮!”
老宮?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一激動,我直接把他抱了起來,一口氣在原地轉了好幾圈。
“找的就是你,老宮,老宮,老公公!”
說完,我有些尷尬地把他放了下來,繼續道,“嘿嘿,不好意思啊大師,口誤口誤,是周家莊果脯廠的一個保安大哥,讓我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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