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不滿意,劉賠湊近了我輕聲道,“知道你是個好脾氣,車子呢,確實統一檢修了,等臨時工來了,給你放幾天假,到時候,你倆一人一半兒,一個前半宿一個後半宿,怎麼舒服怎麼開,這總行了吧!”
兩人開一個車,怎麼分?晚七點到凌晨一點一個班,一點再到早上七點又一個班?想想都彆扭,本來晚上就沒幾個活兒,還分兩人,再加上攤著這麼個游泳池事件,誰這麼缺心眼兒得過來應聘這崗位的?
乾脆,給他整個全職得了,我直接讓賢、退休好了,可之前老宮的話又響在了耳邊,這事兒沒有了之前,我是逃不掉的,所以,離職的念頭,我也就是憧憬一下罷了,只是可惜了一個臨時工。
雖然昨夜我沒有成了落水鬼,但也不一定就能活個大歲數,今天我必須得找老宮去了,畢竟,這蛇頭戒指已經帶滿一個月了,之後它的功效還行不行,老宮的下一步幫我改運的計劃怎麼進行,我還一無所知呢!我得趕緊見到他。
再次來到孔德小學,那齜牙小女孩依然蹦跳地迎接了我,可我這回學聰明瞭,只對她禮貌笑了笑,之後就往反方向走去了,要知道,我可不想再看她回眸的惡作劇了,更不想再接近那個半人半樹的動植物了。
剛到門口,我就發現了異常,老宮門框上一層灰,那老式的大鎖子也有些塵土,他這是‘跑路’了嗎!怎麼不帶上我!也許是上午的原因吧,平時我都是傍晚過來,所以,他沒準兒接了其他苦主的活兒。
出了孔德小學,剛要開車離去,那倒車鏡影像裡出來了我反感已久的畫面。
獠牙小女孩,我本能地冒出一身冷汗,可表情卻鎮靜自若道,“乖乖的,下次哥哥給你帶糖吃。”
語畢,小女孩立刻摘下了那身行頭,對我微微一笑道,“小哥哥,宮爺爺說了,讓你‘風來勿看’!”
這是鬧哪樣,之前就是一句不要偷人,現在又來一句風來勿看,這風都起了,沙塵土一定能揚起來,我那眼睛要是睜著的話,還能看到啥?估計全是傻叉(沙渣)吧!
想到昨天那孕婦上車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小區門口,而是個緊急剎車的岔路口,也算是不能停車的地帶吧,可確實出了車禍,這‘供銷社’說的必然?還是隻是個偶然!
反常的我,竟然給劉賠發了個微信,告訴他別招聘臨時工了,我自己可以上全班,但他沒有回覆我。
等我晚上打卡上班的時候,指紋機旁邊坐著一個絲瓜人!所謂絲瓜,就是瘦還彎,這就是我眼前的這個人的主要特徵。
“你就是胡波吧!我叫鐵優優,是隻跑城東區的夜班計程車司機,咱們今天一人一半兒,還是一起全班?”
“鐵妞妞?”
這名字很柔美啊!雖然他也就一米七的樣子,但是因為瘦得脫相的視覺,給我印象卻很高挑,像被抻長了似的,要不是有副黑框眼鏡架在鼻樑上,我還真會以為人體骨骼標本套了一張皮就偷偷跑出來了呢。
“我姓鐵,菜刀鐵,優,就是優生優育的優,我媽喜歡女孩,卻生了三個兒子,我是老三,所以就起了鐵優優這個名字,你可以叫我鐵牛!或者老鐵!”
“好硬殼的名字啊!不知道你的身體”
鐵牛!這麼堅強的名字,確實挺響亮的,就是不知道他這命格硬不硬,能不能被躲避這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兒。
“哈,小胡,你可別看我瘦啊,我兩個月前還是個兩百多斤的胖子呢,我老婆做微商呢,代理減肥產品,用了兩月就瘦了!怎麼樣?效果不錯吧,要不要送親朋,送好友?我給你算五折!”
這話一出,我眉毛都豎起來了,這哪是減肥?這是減壽啊!
看我有些驚訝,這鐵牛哥再次補充道,“嘿嘿,我就這麼一說,不強買強賣昂,我職業是司機,兩年拖拉機,三年救護車,四年大掛車,五年公交車,這計程車嘛,我準備幹上個七八年,或者更久,畢竟開這車平穩,離家近,事兒少!多好哇!”
這哥們兒一直乓乓乓地嗶嗶,嘴皮子老押韻了,很難想象他要是開一次,就和我一樣感受了,還能不能叭叭這麼多詞兒。
於是沒有再多問,也不想再聽他長篇大論了,直接把鑰匙甩給他道,“看你精神勁這麼足,咱們第一天全班吧。”
全班,就是俺倆一起從晚七點到早七點,鑰匙給他後,我就坐在了副駕駛上面,難得安靜了很久,等了兩小時,呼叫臺還沒有反應,我就讓他把我載到了城北的孔德小學,說見個朋友,讓他在校門口等我。
再次來到老宮家,他的門仍然上著鎖,難道他遇上了棘手的事兒,看樣子這解事兒先生也不好乾啊!才九點鐘,反正有人接單開車,不如我再等等。
在這昏暗地樓道,還夾雜著呼呼地漏風玻璃聲,我整個身體開始不好受了,尤其是手指頭,竟然出奇的發癢。
我忍不住用另一隻手抓了抓,可一觸控到那蛇頭戒指,就有些不太對勁兒,這戒指不是純銀的嗎?就是個不純的,至少也得是個不鏽鋼鍍銀粉的吧,最次,也得是個銅鐵的呀,可為啥手感這麼柔軟,好像個扣扣糖似的,這老公該不會騙我的吧,整個橡膠的糊弄我呢。
算了,反正也戴夠一個月了,我乾脆摘下來吧,等見到他了,讓他好好給我解釋解釋。
剛等了半小時,我就忍不了了,下回再說吧,今天鐵牛哥第一天上崗,我總不能一直讓他自己開車吧!
等我出了小學,哪還有鐵牛的影子,連個車軲轆印都沒有留下,就這麼會兒功夫,他能上哪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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