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牛批!大領導就是大手筆!”
“這該不會是個古董吧?”
“夠氣派!擺這裡還挺合適。”
眾人七嘴八舌地聚集到了這個大鼎前面,開始了自己的演說。
“這也太舊了吧?跟個燒烤爐似的,裡面好像還真有灰呢!”
我實在不想和這幫阿諛奉承的人們一起溜鬚拍馬,尤其是看到劉賠那洋洋得意的樣子,我就渾身長刺兒。
“瞎說什麼呢!這鼎在古代可是聖物,從最早人們的烹煮到演變成祈福,祭祀,舉行盛典,儀式等大型活動的一個重要的成員,更是一個成功的見證,象徵。”
有什麼呀,說來說去,不還是個燒烤爐子!看著劉賠那滔滔不絕地嘴臉,還有其他司機師傅們的小雞啄米似的運動,我消消地退出了人群,本想透透新鮮空氣,忽然,後背被人一拍。
“小胡兒,我挺你!走,一起洗手間啊。”
王二麻子悄悄對我說道,因為服務這塊,他墊底兒,而且基本上,一週,投訴榜上就會有他的名字,所以此刻,他肯定和我一樣是個異類。
“你去吧王哥,我還想再去吃口菜!”
“瞧你那點出息!”
我倆各自去了相反的方向,沒一會兒,這一票演講家們也回到了酒桌上,大家再次品嚐著‘勝利的果實’。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我決定再次去找老宮,這回他可算回來了,還悠哉悠哉地喝著碧螺春,好像知道我要來似的。
我把前幾天的緊急剎車事件告訴了他,他竟然沒有回覆我,從抽屜裡取出了一個‘上吊繩兒’,不是我這麼形容,而它就是個打著死扣的圓形繩子,另一端甩出去的還挺長,估計掛老式的房樑上肯定綽綽有餘,最讓我驚訝的是,上面還有點點血跡,真是越看越晦氣,越看越彆扭。
“把這東西套到宮消舍的門把上,繩子尾部綁在我的門把手上,別整反了。”
我有些猶豫,老宮的手還遞在半空中。
“這東西一看就有人用過的?再說了,宮消舍和您是親兄弟啊!這樣一弄,會影響你們關係嗎?又和我的改運計劃有什麼聯絡嗎?”
他見我沒接繩子,然後把我手臂輕輕一拽,直接放在了我手裡,“你現在已經被髒東西盯上了,是沒法擺脫了,只有用移魂法,把你的體息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到時候,髒東西自然會找到替代你的人去做亂,你就可以順利擺脫了。”
“這也是個辦法,可不就傷害到了你得大哥嗎?不管是誰,替代了我,我都不能心安哪!”
想到要另一個人替自己頂雷,即使能行得通,我心裡也不好受。
“五行相剋相生,這宮消舍半人半木,那水鬼乃極陰之水,水可生木,到時候,他也許會因為這個髒東西的出現,使自己的修煉更上一個臺階,不會有事的。”
老宮很高深莫測地對著我點了點頭,示意我放下心來。
我提著口氣,來到了‘供銷社’門口,生怕再看到那乾枯的樹枝手,好在他鎖著門,我快速地掛上就跑了。
回到公司裡,劉賠挨著鐵牛哥在餐桌上涮鍋,其他幾個白班的還在陪酒,還有白天的一些沒收拾的剩菜,幾人倒也吃得不亦樂乎。
“胡兒,過來吃點吧,今晚還是劉老闆請。”
只見劉賠已經喝得滿臉通紅了,鐵牛哥卻只顧著往鍋里加肉,幾個白班司機也喝得臉紅脖子粗了,估計沒有挺住誘惑喝了白酒。
這中午剛喝了一場,晚上又來!是要連軸轉著喝嗎?可真夠勁兒啊!我是沒那個心情的,即使有,我也沒那酒量,於是對著鐵牛哥擺擺手道,“你吃著吧,我得出去接單了。”
剛要走,背後劉賠大叫,“站住!就你!說你呢!”
“瞧不起我是吧?咱們公司這榮譽得來多不容易,這麼好機會,你不過來坐坐!整天拉著一張臉,太不懂事兒了。”
看樣子他真是喝了不少,舌頭都有點打結兒了,我回身看去,有那麼多一瞬間,忽然感覺他蒼老了不少,雖然今天有獎金,有好吃的,有好喝的,還有大擺件,但此刻,我反而有些同情他了。
雖然表面看上去他從來不操心,不管事兒,可想想這整件事兒以來,他所有的動向要是沒有上面的表態,他還能這麼順利進行嗎?想到他晚上還要睡在那暗無天日的‘地下’,還要和那些腐肉相伴,即使自己有什麼想法,但也何嘗不是身不由己呢!他又有什麼難處呢,他又在守護什麼呢!
見眾人眼神也看向了我,我只好吧嗒吧嗒地再回了酒席桌,“劉老闆,今天確實是值得讓人高興的一天,上面又是獎金,又是獎勵的,可您還是要注意身體啊。”
既然他有些拉攏我,我也只好象徵性地關心他一下了,直接把他手裡的酒杯給奪走了。
“臭小子,什麼時候嘴巴會抹蜜了!好好好~那我就不喝了。”
“呵呵,是啊!是啊,大家都少喝些吧,明天還開車呢!咱們早點結束吧!”
孫師傅看劉賠手裡杯子沒了,竟然沒有發火,於是趁勢趕緊讓大家都撤了酒杯,畢竟,這一天兩場酒,第二天有時候酒勁都下不去,可老闆支應的,他們也不好推辭,見我這刺頭竟然打破了僵局,也算把大夥兒給‘救了’。
“走,都走吧,小胡.你,你給我坐過來。”
劉賠打結的舌頭再次向我開火。
頓時,眾人也自由活動起來了,去衛生間的,倒茶水喝的,還有準備收拾東西回家的。
我不情願地坐在了他身邊的空座上。
“我告訴你吧,地下室~”
劉賠剛要說話,忽然,一聲嘶吼,把所有人都驚到了。
大家紛紛趕到了聲音來源的地方,大廳的落地鼎那兒,大山已經被嚇得跑出去了很遠,只見鼎裡一直往外冒血,那栗色的檀木托架已經血跡斑斑。
裡面是誰呢!順著血跡,一張沾滿鮮血的手掌緩緩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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