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上了小山路,我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時不時往身後觀看,可並沒有發現其他人。
遠遠地,劇凱大哥就發現了兩顆棵百年的竹子樹,他立刻鬆了口氣,倒坐在了石頭臺階上。
“劇凱大哥,你咋這麼害怕竹姥姥?”
每次上山,他都提著一口氣,我好奇道。
“告訴你,可別和別人說,她的那些銀針,還有其他用途,就是刺到一些成年的竹竿身上,那些竹子會立刻變化成活動的小人,給她除草、松地呢!”
“所以,她很愛惜這山上的每一棵竹子,也不許他人觸碰,更不許村民上山,就是怕人們看到。”
劇凱大哥終於說出了根源所在。
“那你怎麼知道的?”
我一時間,還有的接受不了。
“鄰居福子一次上山打獵丟了鑰匙,折返回去找的時候撞見了,然後他自己悄悄躲在了雜草底下,蹲了一宿,回來了,身上被蚊蟲咬腫了三天呢!”
感情這竹姥姥還有這樣的技能,堪比舍老的紙人功夫啊!
當然這是謠傳,只有那個叫福子的見過,也不能證明什麼,可這竹葉水的效果還真是不賴,竹姥姥養護竹林葉確實有一套,這是事實。
等我們下山的時候,天氣再次霧濛濛地,估計又是一個下雨天,可走著走著,林子裡竟然冒出了一波村民,他們在忙碌地蹲在矮竹林裡修剪枝葉。
“劇凱大哥,這竹姥姥為人也不錯啊,你看,還請村民們來這裡幫她剪枝呢!”
剛說完,劇凱就把我摁下去了,他輕聲道,“這些人,我一個也不認識,絕對不是我們香皮村的!”
他這樣一說,我就想到了剛才他提到的竹姥姥用銀針把竹苗幻化成人形來做工的畫面。
等了一會兒,剪枝的人群慢慢往遠處的林子走了,我倆才起了身。
晚上,小男孩再次到訪了,我問他那竹葉水到底從哪裡來的,他一口咬定是媽媽秘製的,可那百年的竹子樹還在山上長得高高地,粗粗的,普通人,怎麼可能夠得著上面的葉子嘛!
見我懷疑,他自己生氣地就跑了,我急忙去追,可門口竟然站著一個穿花襖的老太太,正是那竹姥姥。
“竹,姥姥,您老晚上好啊!吃了嗎?”
我尷尬地開口打起了招呼。
竹姥姥瞪了我一眼,轉身就走了。
看著她手裡捏著一根一米多長的竹竿離開了,我總覺得不對勁兒,可又說不上來。
壞了,難道她是來捉小男孩的?想想也是,他每天不是請我吃竹筒米飯,就是拌筍絲,還給了我一瓶百年竹葉水,按照竹姥姥的標準,他不是竹子的頭號天敵就是天天泡在竹子窩裡!
可她手裡除了個竹竿再沒有別的東西啊!
我祈禱著小男孩已經跑回了家裡,或者已經藏匿起來了,這樣竹姥姥就不會逮到他了。
但願吧,只能等明天了,好不容易等到下午,我早早得就在門口坐了下來,等待小男孩的到來。
從下午三點半,直到黃昏六點,當然,期間還吃了劇凱大哥送來的飯菜,他除去了疤痕,這次看到我,從村裡出來到我這裡滿臉地笑容。
好多村民還有婦女找他打聽那藥水呢,可惜,就那麼一點,給劇凱大哥塗抹了一點後,就沒有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樣幸運啊!
我簡單給他講了一下遇上小男孩的事兒,然後又把昨天竹姥姥突然出現在我門口的經過也說了一遍。
劇凱大哥當場就急了,“這小鬼頭該不會是竹姥姥養的小精靈吧?”
這話一出,我震驚了,竹姥姥可以用銀針把竹竿子幻化人形,怎麼不能養精靈?
可就算是,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吧!怪他偷了竹葉水?還是怪他偷吃竹筍了?
為了確定這小男孩是不是個精靈,我覺得等他一晚,今晚上要是來了,那就沒事兒,要是沒來,一定是被竹姥姥捉回去了。
打定主意,劇凱大哥也回家了,我繼續坐在門口等他,可到了晚上九點,他都沒有出現,看樣子是來不了了。
早上,劇凱大哥也心事重重的敢了過來,估計他也是擔心那小傢伙被竹姥姥給抓起來,畢竟,他用了那瓶去疤水,也算是受小男孩恩惠的。
我倆連早飯都沒吃,便悄悄地上了山,這次目的明顯,就是竹姥姥居住的茅草屋。
剛穿過小竹林,準備向茅草屋那裡前行,這才發現,根本靠近不了,周圍全是嗡嗡嗡地馬蜂窩。
別人養寵物都是阿貓阿狗,有情趣地養兔子,或者蛐蛐,沒想到竹姥姥還有這樣的嗜好,馬蜂!真是個彆扭人。
難怪大夏天還穿那麼厚,這是怕被咬到的節奏啊!
“怎麼辦?咱們要進去,很難啊!”
劇凱大哥有點犯難了。
“是啊,照這情形看,小傢伙一定就在裡面。”
我數了數,竹姥姥門口房簷下面一個馬蜂窩,旁邊豎著很多廢舊的竹竿,還用竹竿子搭了一個小拱門,上面掛著一個小個的馬蜂窩。
再有就是不能靠近的兩棵粗壯的竹子樹了,大概有大腿根那麼粗,而且她還為了馬蜂窩,特意修剪成了一根矮矮地杆子,葉子也出奇地茂盛,很自然地分散開來,也就一人多高,像個大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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