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走過去,二丫頭先開了口,顯然,她們知道舍老出去了,難道她倆真的要‘趁火打劫’?
緊張得我,對著兜子裡一陣亂摸,希望能尋找到一個可以防身的東西。
可惜,出門急,兜裡除了口香糖,啥也沒有。
“這位小哥,老先生要是一直不回來,我們就先走,你是跟著我們一路?還是在原地等他?”
紅衣大娘意外地開了口,我竟有點不適應,原來她是邀請我一道的呀!我是答應呢,還是猶豫一下呢!
一起走,萬一舍老回來了怎麼辦?不一起走,這樣的霧氣沖天,我可不想被林子裡的野獸給吃掉。
猶豫之間,大娘再次開了口,“走吧,別等著了,這樣的大霧,一時半會兒他也回不來,再說了,就是回來,也不見得找到準確位置,看得出來,你們不是找合歡米的,那咱們就一起吧?”
也對,我當即就點了點頭,背上了我倆的包,一起和她們二人上路了。
可天色越來越黑,這倆人也不張羅鋪帳篷了,昨天四點就鑽帳篷了,今天都快七點了,眼看路都模糊了,兩人還像打出溜滑似的快速地走著。
我本就背了兩包,一時間,竟被落在了五米開外。
“大,大娘,咱們歇會兒吧,我可,走不動了。”
我直接把兩個揹包扔在了地上,直接坐上去,可二人笑呵呵地回頭看了我一眼,差點沒把我嚇尿了。
只見紅衣大娘全身是血紅色,滿臉冒著血漿,二丫頭此刻蓬頭垢面,兩顆牙齒還外翻了出來,我腦子瞬間閃出了二人自殺時候的情形。
一個是尋女多年的母親,一個是受迫害多年的少女,如今二人,為了自己‘重新’做人的機會,再次尋找著良藥。
雖然看著恐懼,可這裡頭我怎麼感覺到了勵志?不對,不對,我不應該這樣想,畢竟她們現在的生命值是建立在了他人生命的基礎上,而且,在這對小情侶之前,她們又是怎麼過的?一定也殘害了不少無辜性命。
天爺已經黑透了,我坐在這裡,已經看不到她們有過的軌跡了,舍老不知道去了哪裡,那倆半人半鬼的傢伙也跑了,孤零零地我,慢悠悠地搭著小帳篷。
看著四處都是樹木的荒野,我簡單撒了些驅蟲水,就鑽進了帳篷裡。
哎,要是沒有走這一段路,沒準舍老就會回去,可現在,什麼同伴都沒了,我連開手電的激情都沒有了。
就裹著睡袋,緊挨著眼睛,希望自己快快入睡,可耳朵卻異常地精神,好像一隻飛蟲從外面經過,都聽得很清楚。
迷迷糊糊間,我聽到了有說話的聲音,可又聽不清楚,於是我就出了帳篷,順著聲音的來源,來尋找蹤跡,周圍全是一模一樣地鳥絨樹,分佈也很均勻,才走了幾步,便脫離了帳篷,可等我打著手機等光再想回去時候,帳篷也沒了蹤跡。
難道帳篷長出了腿跑了不成?我特意還數了自己走的步子,不管從哪個方向,我都試了一次,可仍然沒有見到帳篷。
真是後悔死了,我找什麼聲音嘛,這本就是風景山,有人出現也很正常,這下好了,人影沒有,被窩還給弄丟了。
我就近找了棵粗壯的樹,靠了上去,還多拔了些雜草當做墊子,直接靠坐在上面,脫了外套搭在了自己身上。
空氣溼度確實不高,我實在冷得受不了,就多弄了些雜草,把這裡埋到了裡面。
剛躺下,忽然肩膀被人敲了幾下。
“小夥子,這麼冷,怎麼不搭個帳篷呀!”
這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即使沒有看清楚臉,我也知道,她就是那賣地圖的業老太。
“還說呢,這麼大的霧氣,我有帳篷來著,只是走丟了罷了。”
業老太一聽,哈哈大笑道,“你這孩子年齡不大,眼睛可問題可不小,這麼大帳篷不就在眼前嗎?”
業老太指著對面的黑影中的一點三角形夜光支架,我頓時站了起來。
剛才還沒有,怎麼這會兒如此明顯?都是這該死的大霧!
我把身上的雜草都扒拉了下來,本能地要向那裡邁步子,可想到旁邊的老人家,我多嘴道,“這麼冷,要不,您老也在我這帳篷裡湊合一宿?”
“好呀!真是個好心人我掙了你的錢,沒想到你還對我這麼好!”
這業老太自顧自地就像帳篷走去了,就好像這帳篷是她的似的。
待我進了帳篷裡,先開啟了強光,然後找出了些零食,對著老人家說道,“老人家,您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
我本想問她此刻在這裡做什麼,可又不好意思開口,只好先和她客氣起來。
“好孩子,我不吃,這裡的霧氣一時半會兒散不了,不讓你走彎路,你不聽是吧?”
老人家張嘴就對我一陣數落。
“嘿嘿,不是我自己,還有個同伴,不過,他不知道去哪了,所以我到處找,才迷路了。”
想到消失的舍老,我實話實說了。
“而且,還有一對母女給我帶路,不然,這一路,我指不定走到哪去了!”
想到那兩半人半鬼,我還有些餘悸。
“母女?是不是來找合歡米的母女?上歲數的是紅色衣服,小女孩是彩色紙鞋子?”
業老太說得就是這二人。
我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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