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黑呢,就喝多啦!”
我暈,這久寶啥時候出現的,剛扶住了泡桐樹,久寶就出現了。
“寶,寶哥,那個露著腦漿子的老奶奶要,要整.”
剛說了一半兒,入殮門裡走出來了兩個穿著黃色孝衣的中年男子,直接對著我們倆招了招手道,“二位,咱們這地方有葬儀師傅嗎?我們想著給自己母親整理一下儀容儀表!”
其中一個年齡大點的男子說道,身後跟著他的男子也點了點頭。
母親?此刻,剛才要求我給她整容的老奶奶不知去向了,這手腳確實利索。
可我是個給死人做美化的,活人怎麼可能來這裡整容嘛!再說了,她都那個樣子了,估計沒有個百八十萬,不去趟韓國,是弄不好的。
等下!難道?老奶奶是為了省錢?還是她就是個死人?
這念頭一出,我就呆住了,現下眼前的二位大哥要給自己母親聘請技師,而剛出來的老奶奶也需要美化,難道他們是一家?
“葬儀師不在!這裡也要鎖門下班了,不如明天吧!”
久寶還是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他可是個買賣人啊,他也不想想,如果說話不客氣,他的骨灰盒怎麼銷售出去?眼前這麼好的生意,他不招攬一下,我都替他可惜。
“能通知一下嗎?聯絡聯絡他?我得老母親馬上就要火化了,要是不整理一下面容就入殮,怕是我們兄弟二人都不能心安哪?她生前最愛打扮自己了,怎麼可能容忍已經沒了形兒的臉啊!”
“放心吧,該多少錢多少錢,加班費我們出!”
年輕男子補充道。
誰有他倆這樣的兒子,誰享福啊!死後,都這麼體面。
“寶哥,要不,我試試?”
久寶一聽,立馬變了臉色,“我囑咐你了,這入殮門晚上不讓進!他們家老人都在火化名單上了,就直接推進去燒了得了,整不整的,就那麼個形式而已!”
看他那堅定的態度,我知道臨時工更沒法做主,乾脆,我做個和事佬!
“二位大哥,你們看,這樣行嗎?我們這,規定,入殮門裡,普通員工不能隨便進去,您二位把老人家請出來,順著走廊推到停屍房裡,我呢,一個化妝師助理,給她簡單鼓搗一下?行不?”
“也只能這樣了!”
二人點點頭,回入殮門裡面去推人了。
我就來到了走廊上,等著他們。
幾分鐘的功夫,二人就一前一後推著遺體車出了入殮門,跟著我一起穿過走廊,來到了停屍房的大廳。
經過吧檯處,一陣風吹了進來,那老人家腳底板的白布被掀開了一點,是個黃色的鞋底子,紅色的布面鞋幫。
這樣式、顏色,真特麼眼熟,好像剛才那個沒有額頭骨的老奶奶也穿了這麼一雙鞋。
好奇心促使著我想要勘探個究竟,於是,我把他們帶到了吧檯左邊的走廊,向十號停屍室走去,那裡溫度不高,上妝、修容都是很合適的溫度,重點是,裡面的抽屜式躺屍箱空空如也,最適合我心無雜念的工作了。
這老人的倆兒子按著我說的推了進去後,對我說了幾句感謝地話兒,然後就走了。
此刻,這十號停屍室就我自己,我是先去拿修容工具?還是偷偷看一眼老人家呢?好奇的種子立刻發芽了,我一時情急,就靠近了躺著的老人。
剛觸碰到她面部的白布,我肩膀被人一拍,“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是梅姐的聲音,她來上班了?確切地說,是她還沒有下班。
我也緩緩轉頭後,看到了面前的梅大姐和昨天的一模一樣,我頓時心裡有了底了。
“剛才在院子裡,我遇上了一個老奶奶,所以想著看看,是不是她?”
我想解釋一下,證明自己,可話一出口,就尷尬了,難道要告訴梅姐,自己想看看這老奶奶和剛才那個是不是同一個?這不等於自己在說胡話嗎?
“呦呵,小夥子,你是不是傻杯啊?難道她死前先去院子告訴你?還是死了之後再去告訴你?可能嗎?這事兒成立嗎?”
梅大姐一臉的不屑。
“你剛來,我得提醒你,這入殮門晚上不要進去,就是裡面出來啥,也不要當回事兒?更不要去相信!”
梅大姐這話一出,我腦子閃出的畫面更多了,剛才出來老奶奶,還有他倆兒子。還有幾個卡色工服老爺爺,難道他們都‘不存在’?
還是這梅大姐她自己本身也其實是個‘不存在’?
我勉強笑了笑道,“嘿嘿,那行,反正整形我也沒見過,等冷傑來了再說吧!”
好汗不吃眼前虧,誰有道理我聽誰的,就這樣,我再次歡快地脫起了工作服,準備回車隊。
梅大姐揹著手包和我一起出來了,她叫我開得是計程車,便直接坐到了副駕駛上面,讓我載她一路。
“你是計程車司機?那這麼忙碌的職業,怎麼想著來我們這裡掙外快,給得不多不說,每天還要面對那些不堪入目的死屍,更是讓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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