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誘惑，任誰都難以抗拒。”
“那位小師弟，想必就是關鍵所在吧。”
納蘭嫣然默然以對。
事已至此，在同樣境遇的夭夜面前，再作遮掩已無意義。
夭夜款步輕移，語氣愈發凝重：
“如此說來，你我二人，皆是被同一只無形之手暗中推動。”
“你被引向窺破雲宗主的隱秘。”
“我則是被指引來窺破你的秘密！”她倏然駐足，直視納蘭嫣然：
“少宗主可曾想過，這隻手的真正目的？他僅僅是為讓我們知曉這些隱秘？還是另藏乾坤？”
納蘭嫣然唇角泛起苦澀：
“我豈會沒想過這些問題？只是對方既能將飛鏢傳書精準送達，洞悉你我渴求，甚至對雲嵐宗與皇室內情瞭如指掌。”
“這等存在，已非我能揣度。”
“在實力不足時貿然動作，怕是會招致不測之禍。”
“因此你就選擇暫時蟄伏，享用這份來自小師弟的饋贈？”夭夜一針見血。
納蘭嫣然坦然頷首：
“我渴望力量！我渴望變強！”
她望向遠山，餘音散入晨霧之中。
夭夜指尖輕叩桌面，沉吟良久才抬眸道：
“少宗主，既然我們都深陷這盤迷局，又各自握有對方不知的線索，不如…我們締結一個特殊的情報同盟？”
納蘭嫣然眸光微凝：“公主此言何意？”
“很簡單，”夭夜傾身向前，壓低聲音：
“我們都被神秘人當作棋子，但若棋子之間能夠聯手，未必不能窺破棋局。”
“再說了，你我立場雖異，可至少在這飛鏢傳書一事上，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納蘭嫣然神色猶疑：
“我如何能確保你是真心的，又如何保證今日的談話，不會成為日後彼此攻訐的把柄？”
夭夜唇角微揚：
“真心自然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慢慢磨合，至於把柄，說真的少宗主，你覺得我們現在互相握著的把柄，還不夠大嗎？”
“後山禁地的秘密倘若洩露出去。”
“你的老師雲韻肯定是不會放過我的，可她能放過你嗎？”
“就算她顧念師徒情分，饒你一命。”
“可你背叛她之後，你們這份師徒情分，還能剩下多少呢？”
“少宗主，從某種程度上說，我們已經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夭夜的話語雖然直接，卻也點明瞭現實。
納蘭嫣然沉默了。
清晨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映出她複雜難明的神情。
納蘭嫣然纖長的睫毛輕顫，終是抬起那雙清冷的眸子：
“公主殿下想要做什麼？”
夭夜紅唇微勾：
“本宮想見見那個有趣的小傢伙。”
“這個不行！”納蘭嫣然拍案而起：
“你休想見到小師弟，他是我的！”
“少宗主，”夭夜輕笑一聲，帶著幾分無奈和戲謔：
“何必如此緊張？都說了我們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見一面又能如何？”
“本宮莫非還能吃了那個小傢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