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子坐在了主座上,他忽然覺得手裡空落落的,有點不習慣,便下意識的在桌子上找著什麼。
“奇怪,我記得就放在這裡了啊?”
陸老爺子一陣嘀咕,不過餘光卻看到了角落裡的什麼東西.
“那個,爹啊,我忽然想起還有點事,我先去忙了!”
老人猛地站了起來,扯著嗓子喊道:“你個畜生,老子養了好幾年的東西,被你給砸了?”
這一嗓子嚇了其他人一跳,三個女人皆是不明所以的看著好端端又吵起來的這對父子。
“畜生,你和我說說看,你把那核桃砸開是想吃嗎?放了那麼多年的核桃,也不怕吃死你。”
“老爺,瞧你這說的什麼話呀。”陸夫人連忙上來勸架。
陸沉故意裝傻,“娘,你別攔著爹,爹是怕我吃壞肚子而已,他在關心我呢。”
看著大哥還想再罵,陸瑾瑜的母親連忙推了陸沉一把:“行了行了,瑾瑜他們買了兩隻兔子,你去逗兔子玩吧,別惹你爹生氣了。”
“好,二孃說的對,爹,謝謝您的關心啊。”
慧茹臉上湧現一抹驚喜,她小心翼翼的說:“我能去看看兔子嗎?”
“傻孩子,當然可以了,這是你自己的家啊,你想去就去。”陸夫人疼惜的說道。
“陸沉,你.你能不能等等我,我去廚房找兩根胡蘿蔔。”
“等你?一邊玩去。”
陸沉作勢就要走,陸老爺又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我今天非打死你。”
“等,沒說不等。”陸沉立刻就服了軟。
陸沉和慧茹離開之後,陸老爺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他懊惱的說:“光記著罵他,忘記問今天的事辦的怎麼樣了。唉,草率了。”
陸沉和慧茹來到偏院之後,發現陸瑾瑜並不在院子中,而陳玄正背對著他們蹲在牆角,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陸沉看著傻乎乎站在他身邊一動不動的慧茹,無奈的說道:“你不會是要拿蘿蔔喂兔子嗎?去啊。”
陳玄手裡正忙活的起勁,壓根就沒有分心,也就沒有聽到身後的動靜。
直到他背後的女子扯開嗓子大喊一聲,他才有些迷茫的抬起頭來。
陳玄的雙手全是血,看到慧茹和陸沉後有些詫異。
“你們來的真是巧啊,今天可算是有口福了。”
“你,你在幹什麼?”慧茹帶著哭腔喊道。那兩隻兔子一動不動,顯然是已經被陳玄放幹了血。
“沒做什麼啊,我把它們收拾乾淨。”
陸沉忽然笑了出來,敢情二孃說瑾瑜買了兩隻兔子,原來是用來吃的啊?
慧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她實在是看不下去這一幕。
原本看陳玄還是文質彬彬的,今天白天他在寺廟裡親手殺人,現在又迫害小動物,在慧茹看來,陳玄現在已經是個大惡人了。
“熱水來嘍。”陸瑾瑜高呼一聲,端著一大盆熱水走了進來。
陸沉生怕哭紅了眼睛的慧茹此時會離開這裡,其實離開這裡倒是不打緊,重要的是萬一讓自己的父母看到慧茹哭了,這鍋肯定是要自己來背的。所以他就拉著慧茹在院子裡坐下,努力哄著她開心。
陳玄和陸瑾瑜在牆角繼續清洗著兔子,陸瑾瑜瞥了陸沉他們一眼,壓低了嗓音說道:“慧茹怎麼又哭了?陸沉欺負她了?”
“不是陸沉,是我。”
“你欺負她了?”
“我剛剛專心的給兔子放血呢,然後就被她看到了,也不知道怎麼了,她就開始哭個不停。”陳玄攤了攤手,語氣頗為不解。
趁著烤兔肉的空閒時間,陳玄把陸沉叫到一邊,是時候問問今天的事了。
當陳玄把今天在小寺裡發生的那場激烈打鬥告訴給陸沉時,陸沉同樣滿臉凝重。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沒有安排人手去幫助你們。要是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還用怕他一個祁王?”
“可如果不是你安排的人,那還有誰知道我們今天去了那裡呢?今天的行程是我們早上吃飯的時候才決定的,並且吃完飯之後就直接啟程了,也沒有外人會有機會知道的。”
陸沉雖然平時看起來是相當的不靠譜,不過在正事上,他還是靠的住的。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陳玄從屋內拿出了幾根手臂粗細的蠟燭,立刻將黑暗驅逐了。
兩個男人的聲音停了,慧茹的話便落在他們耳中。
“為什麼要燒這塊石頭啊?”
陸瑾瑜一邊用匕首將兔肉切成非常薄的薄片,一邊解釋道:“這樣肉會熟的比較均勻,不會出現外面都焦了,裡面還夾生的情況。”
“哦。”慧茹點了點頭,此時心裡滿是欽佩。她出生於官宦家庭,幾乎是從來都沒有下過廚的。而陸瑾瑜的生活條件應該和她差不多,卻還會弄這些,在她看來是相當的了不起了。
“陸沉,今日忽然出現的幫手有沒有可能是祁王另外的對頭?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他們才會出手幫忙的。”陳玄想了好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實在是因為沒有外人會知道他們今天的行程,除非是祁王府的人在跟蹤著他們,而那十二個人又在跟蹤著祁王府的人,所以才會形成今天的局面。
陸沉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說那十二人的出現只是巧合,他們不知道你們今天會去那裡,他們只是在跟蹤祁王府的人而已,對嗎?”
“沒錯,的確如此。”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知道那十二個人是聽從誰的命令了。”
“是誰?”陳玄急忙問道。
“還記得那天看到的柳雲將軍嗎?如果我所料不差,那十二個人應該就是她的力量。你也說了,那十二人即使是被瑾瑜攔住不讓他們走,他們都不肯洩露身份。既然是來幫忙的,有什麼不能對你們說的呢?除非他們的身份本就是秘密。”
陳玄說道:“明白了,他們是柳雲手下的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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