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必須想清楚，一旦踏上戰場，你的生死，將由你自己負責，學院和軍方，不會為你提供任何特殊照顧，更不會為你的選擇承擔任何責任。”
“你，可要想好了？”
這番話，既維護了帝國法令的威嚴，也給了李清寒一個臺階。
這不僅是給李清寒面子，更是給那個SSS級的李長青面子。
前線戰況緊急，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
只要她自己不怕死，學院自然沒有往外推的道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李清寒的回答。
趙宇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死死地盯著李清寒，心中祈禱著她最好被嚇得自己退出。
李清寒緩緩抬起頭，迎上了陳北玄審視的目光。
她的聲音清冷，卻異常堅定。
“我來這裡，只是為了歷練。”
“生死，與人無尤。”
簡短的兩句話，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卻透著一股令人心折的決然。
陳北玄看著她清澈而堅定的眼眸，那張素來剛毅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一絲讚許的目光。
他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他最後瞥了一眼滿臉失望與不甘的趙宇，眼神中帶著一絲警告。
“全員都有！”
陳北玄的聲音陡然拔高。
“分發戰區物資，登上戰車，即刻出發！”
……
轟隆隆——
巨大的鋼鐵戰車，如同匍匐的巨獸，碾過地面，發出沉悶的轟鳴。
李清寒很幸運，或者說，是在陳北玄的刻意安排下，她和弟弟李長青被分到了一起，前往戰況最為焦灼的北境前線。
車廂內，氣氛有些沉悶。
剛剛經歷過生死抉擇的新人們，臉上的興奮與激動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對未知的忐忑與緊張。
李長青坐在李清寒的身邊，幾次張嘴，想說些什麼，但看著姐姐那清冷的側臉，又都嚥了回去。
他還在為剛才的事情感到憋屈，同時也為姐姐的固執感到擔憂。
隨車的導師，是五大首席中唯一的一位女性，那位氣息溫和的庸醫導師。
她姓柳，是一位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性，臉上總是帶著悲天憫人的溫和笑意，讓人不自覺地感到親近。
“同學們，我們即將抵達北境前線。”
柳導師的聲音柔和，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我知道大家現在都很緊張，這很正常，第一次上戰場，沒有人不害怕。”
她環視著車廂內一張張年輕而稚嫩的臉龐，繼續說道。
“此次任務，你們將被劃分為五人一組，你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在戰場的後方區域，清剿那些最低階的白色亡靈。”
“記住，你們是新人，你們的首要任務是適應戰場，是活下來。”
“至於那些更高階的黃色亡靈，甚至是紅色亡靈，會有軍方的強者和我們這些導師去處理，絕對，絕對不要逞強，明白嗎？”
她的語氣變得格外嚴肅。
“明白！”
車廂內，響起了稀稀拉拉的回應聲。
戰車一路向北，窗外的景象也愈發荒涼。
城市的輪廓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被戰火焚燒過的焦土。空氣中，開始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硝煙與血腥味。
不知過了多久，戰車的速度緩緩慢了下來。
遠處，傳來了隱約的爆炸聲和喊殺聲。
北境前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