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媽的吧。
眼前發生的一切，已經不是科學能夠解釋的了，這更像是神學。
“姐姐……”
許清的聲音帶著一絲顫音，她看向李清寒的眼神，已經從之前的依賴，變成了徹底的敬畏。
“他……他到底是什麼啊？”
李長青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那是一種混雜著嫉妒、茫然、恐懼和自我懷疑的扭曲。
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正在被眼前這個F級魂師的伴生魂，一下一下，毫不留情地敲碎、碾爛，再撒到地上，狠狠地踩上幾腳。
從入門初期，到入門圓滿。
橫跨兩個小境界。
前後加起來，用了有……一分鐘嗎？
李長清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甚至產生了一種荒誕的念頭。
或許，自己這個SSS級的天才，才是真正的F級。
而姐姐這個F級魂師，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神？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那道讓他感到絕望的身影，再一次動了。
晉升到入門圓滿的陸臨淵，似乎依舊沒有滿足。
他像一道離弦的箭，射入了剩下那數百隻已經開始本能地感到恐懼，甚至試圖後退的白色亡靈群中。
這一次，不再是收割。
是清場。
他的身影快到已經無法用肉眼捕捉，只能看到一片白光在亡靈群中來回穿梭，每一次閃爍，都伴隨著數十隻亡靈的湮滅。
摧枯拉朽！
勢不可擋！
當最後一隻白色亡靈化作飛灰，陸臨淵的身影才重新在原地停下。
他靜靜地懸浮在半空，周身那淡淡的白色光暈，猛然向內一縮，緊接著，一股遠超之前的、帶著質變的可怕氣息，轟然炸開！
“轟！”
一股無形的風暴席捲四方，吹得李長青幾人衣衫獵獵作響，幾乎站立不穩。
那不再是單純的能量波動。
那是一種“勢”！
一種屬於更高生命層次的威壓！
陸臨淵的身形，在這一刻，徹底凝實得如同真人一般，甚至連衣袂的褶皺都清晰可見。
他那雙冰冷的眸子，似乎也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神采。
精通期！
他，突破了！
從入門境，踏入了精通境！
李長青四人，此刻已經完全麻木了。
他們的大腦已經放棄了理解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只是本能地感受著那股撲面而來的強大氣息，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幾分鐘。
從入門初期，到精通初期。
這已經不是天才了。
這是怪物！
是神魔！
就在這片區域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時，異變再生。
在村落遺址的更深處，那片被屠戮一空的亡靈海洋後方，原本因為失去目標而茫然漂浮的白色亡靈，忽然像是遇到了君王的臣子，驚恐地、整齊劃一地朝著兩邊退開，讓出了一條寬闊的通道。
一道身影，從那片黑暗中，緩緩地飄了出來。
那是一尊通體泛著淡淡黃色的亡靈。
它的體型與白色亡靈相仿，但身形卻凝實得多，輪廓清晰，甚至能隱約看出類似人類的四肢和頭顱。
最令人心悸的，是它那空洞的眼眶裡，燃燒著的，是兩團昏黃色的魂火。
那魂火跳動著，沒有暴戾，沒有嗜血，反而透著一種……智慧與審視。
它出現了。
精通級的黃色亡靈！
它無視了不遠處那四個如同木樁一樣的人類，甚至沒有看一眼滿地的亡靈之核。
它的目光，從出現的那一刻起，就越過數百米的距離，精準地落在了剛剛突破的陸臨淵身上。
它沒有立刻攻擊。
它只是靜靜地看著陸臨淵，那兩團昏黃的魂火微微閃爍，像是在打量一件有趣的藏品，又像是一位棋手，在審視一個突然闖入棋盤的、意料之外的棋子。
那眼神裡，帶著一絲高高在上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