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沒有回頭。
只有一個冰冷得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
“從古至今，逃兵，只有死路一條。”
話音落下的瞬間，另一邊的戰場上，也發生了變化。
趙宇正沒命地狂奔，他甚至不敢回頭看一眼。
恐懼已經佔據了他的全部心神，他只想逃，逃離這個噩夢般的地方。
突然，他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不是他自己摔的，而是一隻亡靈，一隻被他逃跑時甩在身後的白色亡靈，不知何時追了上來，一口咬在了他的腳踝上。
“啊！”
劇痛傳來，趙宇發出一聲慘叫。
他驚恐地回頭，用手中的法杖狠狠砸在那隻亡靈的頭上，將其砸得粉碎。
可就在他準備爬起來繼續逃跑時，一道白色的虛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是陸臨淵。
趙宇瞳孔驟然一縮，震撼於這個白色亡靈的速度為何會如此之快。
“你……”
他剛想開口求救，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
一股無形的、冰冷的威壓籠罩了他，讓他如墜冰窟，連動一根手指都成了奢望。
他看到了那道虛影的臉。
那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卻讓他感覺，有一雙漠然、殘忍的眼睛正在注視著自己。
那是看待死物的眼神。
“不……”
趙宇在心中驚恐地吶喊。
陸臨淵沒有給他任何機會。
他伸出虛幻的手，動作看似緩慢，卻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韻律，輕輕地按在了趙宇的額頭上。
“噗。”
一聲輕響。
趙宇的身體猛地一僵，他臉上的驚恐瞬間凝固。
他眼中的神采，如同被風吹滅的燭火，迅速黯淡下去。
一縷微弱的、帶著驚恐與不甘的靈魂光點，從他的天靈蓋被硬生生抽離出來，被陸臨淵毫不客氣地一口吞下。
他看都沒看腳下那具尚有餘溫的屍體，虛幻的身影一轉，又朝著亡靈最密集的地方殺了過去。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當李長青等人衝破亡靈的阻截，趕到近前時，只看到了趙宇圓睜著雙眼，倒在血泊中的屍體。
他的臉上，還殘留著死前那極致的恐懼。
四人，都沉默了。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只有遠處亡靈的嘶吼聲，和法術的轟鳴聲在迴盪。
李長青張了張嘴，看著李清寒那依舊清冷的側臉，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說了又有什麼用？
人，已經死了。
他的姐姐，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面，毫不猶豫地處決了一個臨陣脫逃的S級法師。
這份果決，這份狠辣，讓他感到了一絲陌生，甚至是一絲……畏懼。
秦狂撓了撓頭，臉上的表情極為複雜。
一方面，他覺得趙宇死有餘辜，心中暗爽。
另一方面，李清寒這種無視帝國法律的行事風格，又讓他感到心驚肉跳。
張小三扶著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在李清寒和地上的屍體之間來回掃視，最終，他眼中的殺意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
或許……在這片吃人的戰場上，這樣的法則，才是唯一正確的法則。
“還愣著幹什麼？”
李清寒冰冷的聲音將眾人從複雜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想下去陪他嗎？”
眾人一個激靈，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被白色的亡靈大軍徹底包圍了。
“殺！”
李長青最先拋開雜念，他低吼一聲，手中的桃木劍挽出一道劍花，青光大盛，將三四隻亡靈同時斬成碎片。
“幹他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