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大夥看在沈歷平日熱心助人的份上,都選擇了忍讓。
然而,原主卻越發膽大妄為。
就在前幾日,軍區院裡即將臨盆的張繡娘,攢了好久準備補身子的老母雞,竟被原主偷偷順了去燉湯。
直到別人找上門,沈歷才知道自己的媳婦闖了多大的禍!
為了給原主收拾爛攤子,沈歷從銀行取出自己存了多年的積蓄,買了米麵糧油,挨家挨戶的去給大院裡別的軍屬賠禮道歉。
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整個院子裡的老老少少看見原主都躲著走,失去了蹭吃蹭喝的來源,原主哪裡受得了這“委屈”。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她竟一頭撞向倉庫的磚牆,結束了荒唐的一生。
天殺的,這是什麼極品!
姜清梨在心裡暗罵,想要在這大院裡立足,首先得扭轉大家對“惡毒媳婦”的印象。
她深吸一口氣,在心裡默唸了十遍“茄子”,硬是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這才推開大院的門,揚聲喊道:“大家,我回來了!我這有雞——”
話音未落,只聽“嗖嗖”幾聲,原本在院子裡嘮嗑的軍屬們瞬間化作數十道殘影,緊接著便是“霹靂哐當”的關門聲。
眨眼間,熱鬧的院子空無一人,只剩幾片枯葉在風中淒涼地打了個轉。
“……蛋。”
姜清梨舉著手裡那籃雞蛋,笑容僵在臉上,最終只能苦澀地扯了扯嘴角,拎著籃子往記憶中的“家”走去。
真就活成了,人嫌狗棄。
說是家,實在是抬舉了這地方。
別的軍屬分的都是兩間、三間的正經屋子,而沈歷因為是最後一個住進家屬院的,住的只是個改造過的小倉庫。
灶臺和床鋪之間就隔著一片發黃的布簾,轉個身都能碰倒油鹽罐子。
前幾日,婆婆劉曉荷擔心她不會做飯,特意讓沈小花過來幫忙。
可原主非但不領情,反而覺得小姑子是來監視自己的,竟抄起掃帚把小姑娘打得渾身淤青!
想到這裡,姜清梨不由得嘆了口氣。
推開門,一股混雜著腐酸與尿騷的濁氣便從門縫裡竄出來。
眼前的景象比姜清梨記憶中的還要糟糕!
這間十來平米的屋子活像個垃圾場,連個下腳的地兒都難找。
地上到處都是垃圾,蔫巴發黑的菜幫子和黴變的瓜子殼,幾隻蒼蠅嗡嗡地打著轉。
沒有清洗的衣服扔得到處都是,單人床上那條藍條紋床單早被汗漬浸得發黃,被褥胡亂捲成個油亮亮的團。
最怵目的是牆角的尿桶早泛了黃漬,騷臭味混著黴味直往人鼻子裡鑽,燻得人腦仁疼。
這屋裡要是點根菸,怕是連火苗都能被這股濁氣給壓滅了。
老天爺,你這個玩笑開得也太大了吧?
簡直天崩開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