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閃過這麼一個念頭，我知道這個結果對他或許太過殘忍，可所有事實不都是這樣麼，殘酷又現實，當你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彌補的時候，才知道什麼都回不去了，有的遺憾，是無法彌補的。
“她死了！”
這三個字，幾乎是從我舌頭上咬出來的，一字一頓！
不僅是徐鳳愣住了，阿虎整個人直接呆愣當場，隨後竟又面色嚴肅道：“可以別開玩笑了麼，我現在已經是這個模樣了，我會補償的，等我好起來就一切都好了，那些虧欠，我都會補償的。”
阿虎輕聲開口，絲毫不覺得我說的那三個字是一個事實。
“她死了！”
我又重申了一遍，阿虎先是皺眉，而後眉頭舒展，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我警告你，你再這麼咒她我跟你沒完，拼了我這條命我都要讓你把這句話給收回去。”
我笑了，不知道是無奈還是心酸。
“如果你早些有這樣的覺悟，又怎麼會走到現在這一步，我沒必要騙你，而且也正是這樣，我今天才會來找你。你放心，我不是來找你敘舊的。”
說著，我就將孟然現在所面對的困境跟阿虎說了一通，這傢伙起初還不相信，直到徐鳳確定了我陰陽先生的身份，後者才猛的躺了回去。
長久無語。
阿虎看著眼前的我跟徐鳳，好半晌後，才又啜泣起來，這一次比先前更為嚴重，他的整個身子都蜷縮起來，看得出來因為病痛的折磨，他瘦的很厲害，可到底還活著，不是麼？
“現在孟然的屍體還在洪河底，因為肚子裡孩子不願讓她的屍體漂浮到河面，所以到了現在，孟然都無法投胎，你如果真的還有彌補的心都話，就跟我走一趟，或許你去了，一切都會不一樣。”
阿虎並沒有停止哭泣，甚至開始抽自己耳光。
他抽的很用力，幾乎第一下，臉頰就腫了一大塊。
我坐在一旁沒有攔著他，徐鳳原本想去阻攔，可在我的目光下也沒有過去，就這麼抽了自己四五下，我長嘆了一聲，這才道：“你如果覺得這幾個耳光可以讓你的愧疚心少一些的話，你大可以把自己抽死在這個地方，可如果你覺得跟我走一趟，去做一些現在還可以為孟然做的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的話，你就跟我走一趟。”
話音落下，阿虎停了下來。
他的兩邊臉，都因為剛剛自己的抽打起了血汙。
“有的遺憾，註定是無法彌補的，不過你還可以補救，至少讓她能夠投胎轉世，再世為人！”
輕聲開口，阿虎停止了啜泣，也沒有再扇自己耳光，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過了好半晌後，他才顫聲道：“我真的可以改變這一切麼？”
我鬆了口氣，至少到了眼下這一步，這傢伙已經願意合作了。
“雖說不是百分百的確定，但我相信你這一去，會有用的，她們母子，都在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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