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想來，天后召見罪臣，是為了通天浮屠發生的奇案吧？”
“見到天后你自然知道。”
陌子鳴搖了搖頭，嘆了一聲：“卿本佳人，奈何……冷冰冰的？”
“少說廢話，跟我走！”
上官婉兒是帶著天后御令來的，誰敢說一聲不放人？
除非想掉腦袋。
……
“參見天后，狄仁傑帶到。”
上官婉兒帶著狄仁傑來到了校場，面見武則天。
陌子鳴抬眼看了看……還好，這個武則天看起來還蠻順眼，並非前世那個劉姓女演員的模樣（本人最不喜歡那個女的，一臉刻薄相……）
“哼，明知要來見我，你卻一身囚衣，連鬍子也不刮……”
陌子鳴回道：“罪臣當年反對天后垂簾聽政，如今天后即將登基，罪臣這身囚衣換下來，恐怕很快又要穿回去，還不如不換……”
“你們都退下。”
武則天揮了揮手。
簇擁在四周的一眾人當即拱手而退，包括上官婉兒也退到一邊。
校場中，將士們正在演練。
“坐吧。”
武則天抬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陌子鳴倒也不客氣，架著二郎腿坐了下來。
武則天嘆了一聲，緩緩道：“當年太子年幼，我以太后身份協助處理朝政，有何不妥？偏偏你要反？
如今我執政八年，朝政清明，國泰民安，連太子都上書求我登基，你還有何話好說？”
“沒有……”
“哼，你們就是見不得女人掌權，可是社稷大業不能守舊，當破舊立新……”
陌子鳴笑了笑：“立新是好事，但無論多新的事物，總有一天也會變舊……”
“狄卿啊狄卿，你說話總是這麼的……不中聽。
不過我不與計較，我身邊也需要你這麼一個敢說真話的人。
這是當年從你身上取下來的徽章，現在還給你……
現在，我封你欽差大臣，督辦通天塔焚屍奇案，登基大典前一定要破案，不要辜負我的重託……”
言下之意，破了案一切好說，可享富貴榮華，破不了案……那就難說了。
離開之時，上官婉兒一直跟隨其後。
“你跟著我做什麼？”
上官婉兒冷冷道：“天后體諒你在牢中受苦八年，特命我在你身邊好好伺候你……”
“哈哈哈，伺候？那是不是意味著，我什麼要求你都要照辦？”
“你……”
“罷了，看你這一臉冷漠與殺氣，被你伺候的人恐怕沒那麼好受。”
當晚，上官婉兒帶著陌子鳴來到了一處叫四方館的地方。
“這裡這麼熱鬧，在做什麼？”
“是琅琊王李宵的夜宴。李宵統領十萬大軍，又自恃皇族身邊，處處與天后作對，早有謀逆之心，我看此案一定與他有關，你該好好查他。”
“有謀逆之心不一定與此案有關……”
說話間，二人一起來到了四方館後面一處靠著河邊的屋子內。
看來上官婉兒早有準備，一推開門便道：“這是八年前你在大理寺的官帽官服……”
“嗯，亢龍鐧呢？”
亢龍鐧，乃是狄仁傑當年屢破奇案，先皇在世之際特意命人打造而賜。
鐧長而無刃，有四稜，長約四尺，屬於中短兵器。
亢龍鐧的分量極重，殺傷力也很強，即使隔著盔甲也能將人活活砸死。
當然，前提是用鐧之人腕力夠強。
上官婉兒沒有吭聲。
因為亢龍鐧具有特殊的意義，相當於是尚方寶劍一類，武則天可不會輕易交還給狄仁傑。
“呵呵，明白了……對了上官大人，天色不早了。你準備怎麼辦？是留下陪我還是……”
話還沒有說完，上官婉兒竟然將門緩緩推上。
聲音有些飄忽。
“你忘了我說的？天后讓我來，是伺候你的……”
“哈哈哈，那我狄仁傑豈不是豔福不淺？能得上官大人這般佳人？”
“廢話少講……我去換衣服，你把你的鬍子颳了”
上官婉兒冷冷說了一句，然後走向屏風後面。
“嗯，明白了，你是嫌鬍子太長，一會親起來不方便……”
“滾！”
“哈哈哈！”
陌子鳴爽朗地大笑了幾聲，隨之找了一把剃刀出來，慢悠悠颳著。
刮的差不多時，上官婉兒換了一套寬鬆的衣袍走了出來，披著長髮，赤著雙腳……
一時間，陌子鳴的眼神變的有些迷離……畢竟，上官婉兒日常裝都是官服，看起來顯得比較中性，而又英姿颯爽。
而這時候，女人味終於開始展現，有一種別樣的嫵媚。
“來，正好鬍子還沒有刮完……”
陌子鳴便剃刀遞了過去。
“你不怕我殺了你？”
“殺我？你為什麼要殺我？我倆有仇？”
上官婉兒：“……”
“好吧，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很憋屈，很不滿。你是堂堂一品御前女官，天后身邊的紅人。
如今，卻迫於天后的命令，不得不端下身架前來伺候我這麼一個剛從牢裡放出來的囚犯。
所以，你心裡很憋屈，恨不得殺了我，對不對？”
上官婉兒沒有說話，但眼睛卻一片冰冷。
“看，我說對了……不過，既然你是來伺候我的，勞駕，來幫我刮下鬍子。”
上官婉兒猶豫片刻，終於還是上前拿起了剃刀……
不覺間，竟然架到了陌子鳴的脖子上。
“喂，婉兒，我的鬍子沒長在脖子上，在這裡……”
陌子鳴抓著上官婉兒的手往上移。
上官婉兒終究還是不敢下手，雖然她正如陌子鳴所說的那樣，心裡很憋屈。
她跟在天后身邊幾年，天后從來沒有吩咐過她做過類似的事。
這一次，為了一個區區狄仁傑，竟然要她犧牲自己的……身體與尊嚴。
雖然很難接受，但是，她也不敢違逆天后的命令，只能乖乖跟在狄仁傑身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