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也剛站起來，還沒來得及體會一下新的力量。
密室的門被外面敲得震天響。
“大王！不好了！城外來軍隊了！”
是王溜子的聲音，聽起來像見了鬼。
宋也拉開石門。
王溜子跪在外面，臉都白了。
“什麼玩意兒？”
宋也詫異地問，現在心情不錯，不想殺人。
“城外！黑壓壓的一片！打著蛇旗子！看樣子，人比咱們多得多！”
王溜子說話都帶顫音。
旁邊一個城衛軍老兵補充道：“大王，那是天水城！覆海王林西海的人！天水城比咱們這兒，大十倍不止！西海王那傢伙……不好惹！”
“不好惹？”
“大半夜的不睡覺接二連三的人來找死！”
宋也笑了，“正好，手癢。”
他剛得了新力量，正愁沒地方使。
“慌什麼。”
宋也掃了那幾個兵一眼，“上城牆，看看去。”
那幾個兵看他這副樣子，心裡的慌亂，莫名其妙就少了大半。
有大王在，怕個球。
沙石城的城牆上，再次站滿了人。
他們的目光都看著城牆中間的那個男人。
跟上次不一樣，這次的兵站得直了，眼裡有了亮光。
城外。
軍隊望不到頭。
一面巨大的黑旗，在風裡跟活過來一樣。
旗上那條赤紅巨蟒張著大嘴，好像要把沙石城一口吞下去。
軍陣前頭，一個穿黑甲的年輕人，騎在一頭水麒麟上，眼神跟看一群叫花子沒什麼區別。
“一群土狗。”
年輕人天水城少主林海天，撇了撇嘴。
“石開天一死，這破城，連個像樣的兵都湊不出來了。”
旁邊的副將拍馬屁：“少主您親自來，是給他們臉了。今晚，這城就是您的了。”
林海天揮揮手，跟趕蒼蠅一樣。
“去，喊話。一炷香不開門投降，就把城破了，把裡面的人殺光。”
“是！”
一個傳令兵衝到城下，扯著嗓子喊：“城牆上的人聽著！我家少主說了，不想死的，趕緊開門！”
城牆上，沒人出聲。
所有人都看著宋也。
宋也眼皮都沒抬一下，對旁邊的王溜子說：“吵。”
王溜子秒懂，嘿嘿一笑，從旁邊搶過一把弓，手臂上的肌肉猛然拉滿。
“嗡——！”
黑色的箭像一道影子在眾人眼裡一閃而過。
“噗！”
城下，那傳令兵的腦袋像個爛西瓜炸了！
屍體直挺挺地從馬上栽下來。
戰場上一下就安靜了。
死一般的寂靜。
天水城那邊的人，都看傻了。
這幫土匪，還真敢動手？
“找死！”
林海的臉，一下就漲成了豬肝色。
這是打他的臉！他抽出劍，指著城頭：“給老子……”
“攻”字還沒喊出口。
城牆上，那個男人騎著馬，往前走了兩步，站到城牆邊上。
他沒說話，就那麼看著林海。
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像一塊大石頭，猛地砸在城外每個士兵的心口上。
不是靈氣，不是威壓。
就是一種……很純粹的惡意。
好像被一頭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怪物盯上了。
林海天不怕地不怕，連家裡的老子都敢打。
眼前的這個男人算個屁啊？
可是他就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城牆上的男人，他好像……惹不起。
惹不起？！
林海天渾身一顫，猛然抬手狠狠扇自己兩耳光！
這麼能這麼想！
他是天之驕子！
再牛逼的人在他面前，那都得像一隻狗乖乖趴著！
這一定是錯覺！
林海天想再次開口，卻聽到頭頂傳來一個字。
“滾。”
城牆上的聲音不大，甚至有些懶洋洋的。
但這個字，怎麼聽都覺得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