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好心很可能被別人冤枉。
有的人做愛心湯麵,在早餐擺攤,給過路的旅人方便,不要錢,隨便喝。
為此街坊鄰居天天來蹭吃蹭喝,有人附近還專門來這家吃早餐。
久而久之,甚至這家主人病了,沒有出來擺攤,就會被人罵。
有的人竟然還跑過去說:“你擺攤肯定有錢賺,我不要喝湯,你給我錢!”
劉雲飛還聽說一個初三的學生為災區送水,做志願者,累倒在水箱旁。
照片裡是學生汗流浹背的身影,這種事情本該被所有人表揚傳唱。
結果呢,有人說這是炒作,就是為了捧紅學生,等等負面話語,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學生的生活都因此而受到波及,這是當今社會一種怎樣的悲哀?
所以,當今社會做好事就是吃虧的體現,無可厚非。
劉雲飛醞釀著話語,一字一句很認真的回答著:
“即便不可以隨隨便便做好事,但是叔叔也不會勸你不要做好事,因為這是最愚蠢的事情,
社會上有的人不敢做善事就算了,他還要去勸別人不要做好事,咒罵做善事的人蠢。
這就不應該了。
你該怎麼說吶,他做不到的事情別人做到了,他不敢去做的事情別人做到了……
為此他就要去罵做好事的人蠢,這算什麼事啊?
就是這樣子的人越來越多,導致我們大夏的人變成自私自利,形成莫管他人瓦上霜的傳統。
這是我們大夏的悲哀,也是我們大夏民族的悲哀。”
劉雲飛指了指自己身上執法員的衣服,又望了望四周大好風景,指著孩子腦袋。
連帶著聲音也哽咽了,迎著孩子的淚光說道:
“或許你會問,不能做好事,也不能做壞事,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吶?”
“你的這個問題可以說是我們大夏民族的問題,亦是整個國家的問題,所以你的問題我回答不上來。”
劉雲飛抱住孩子,盯著孩子的眼睛,繼續回答道:
“所以叔叔的只能以個人的層次來回答你,我只能以我的感受來回答你的問題……”
這一刻彷彿想起什麼,
劉雲飛繼續說道:
“叔叔個人感覺,這是叔叔的個人感覺哈,你可以作為參考。
叔叔感覺,人活在天地間,只要是一個人就不應該問該不該做善事,因為善事好事是無價的,
一個人,我們人類之所以稱得上是人,我們人類之所以能夠超越地球上許多物種,恰恰就是因為我們擁有野獸沒有的真情……
這份真情能夠產生共鳴,做好事就是真情最直接最乾脆的體現!
孩子,你想想,我們幾萬裡大夏國土,大夏民族堂堂十幾億人民,卻連扶老人過馬路都沒有多少人可以做到。
大國扶不起老人,這是不是悲哀?”
面對反問,孩子哭出了聲:“可是我媽媽就是做好事才死掉的,我知道我媽媽再也回不來,再也醒不來,嗚嗚…”
段樂樂一邊哭,一邊愣愣的聽著劉雲飛的話語,聽著耳旁的聲音。
“孩子別哭,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沒辦法啊,因為做好事的確會讓人吃虧,讓人吃大虧,你媽媽的確就是這樣子離開人間”
劉雲飛鼓勵道:
“甚至有人罵你媽媽蠢,罵你媽媽傻,
但是啊,叔叔可以很負責的說,你媽媽是好樣的,她扶起的是一個民族的脊樑,是一個民族的驕傲。
在人們看不到的角落,正是多了你母親這樣善良的人,愛和光芒才得以傳播,
該不該做好事,為了善事而奉獻生命,叔叔也不明白值不值得……
不過個人而言,叔叔可以說,如果面對需要幫助的人,叔叔絕對會去幫忙,
因為很多人可能見慣了黑暗,但叔叔一直相信,這片世界上總有你們一群人在你看不見的角落傳遞著光明。”
劉雲飛的臉上充滿了神聖,他的目光像朝聖一般,驕傲的說道:“或許你不知道,我們大夏,很多人都如你媽媽一般,在我們看不到的角落傳遞光芒”
“像段美這樣子的人,終究只是少數,你要有自己的判斷,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要有自己的判斷”
“畢竟你不是叔叔,你不是執法員,所以面對善事,你作為普通人盡力而為就好了,在護全自身的情況下盡力而為……”
“這或許是當今社會最直面的回答,做好事前猶豫判斷,再付出行動,
至於什麼好事是該做什麼是不該做,這全靠個人判斷,不要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傻乎乎上去幫忙,
用現在的一句話來說,沒有報酬我憑什麼幫你啊,所以就算你無動於衷也是可以的。
別人罵你沒有道德又怎樣,只要一個人沒有道德,任何人都想道德綁架你。
人可不可以做好事嗎?當然可以!這全看個人罷了,但是你要謹記一句話……”
張楚山在一旁做出補充:“無愧於心,方得始終!”
無愧於心,四個字很重。
大火連綿,劉雲飛因為感覺自己是在引導一個孩子的人生,所以一時緊張,他就連話語都說得迷迷糊糊,雲裡霧裡。
甚至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讓人該做好事還是不該做好事,回答很混亂,混亂得讓他想扇自己一巴掌。
“我的回答孩子懂了嗎,肯定沒有懂吧,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劉雲飛懊惱。
“我懂了”孩子卻出乎意料的點點頭,撲在劉雲飛懷裡哭泣。
“做我想做的事情,做我該做的事情,儘自己的力量奉獻出每一份力量”
“我不會讓媽媽失望,不會讓小白羊失望,小白羊也死了,嗚嗚,我的錯……”
段樂樂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眼睛邊上殘留著淚水,像一隻善良的小獸。
小獸睡得昏昏沉沉,眼眶還是紅紅的,一副很累的模樣。
“劉隊長,我們剛剛在胡說什麼啊?”
“我哪裡知道!”劉雲飛聳聳肩,二人一時無語,抱著孩子就往村裡走。
“救我啊!”
段美的身影也被二人提起,這傢伙躲在樹林裡瑟瑟發抖,看見執法員幾乎是哭爹喊娘。
“你這傢伙!”張楚山罵道。
十幾分鍾後,劉雲飛與張楚山就把這個傢伙丟回了他自己家裡,準備明天審問一番。
孩子也被安然無恙的送回家。
然後二人再次來到池塘邊確認詭異情況,明白詭異已經真真正正消散後,依舊守了好幾個小時。
“任務完成……”劉雲飛無奈道。
夜幕下很戲劇性。
就好像一場夢,鬼怪稀裡糊塗的被二次元裡的人物解決,好在終於結束了不是嗎?
夜色很濃,樹林裡二人的身影單薄而偉岸。
只是,
所有人沒有注意到的黑暗之處,一隻黑色的狗出現在段美家的門外。
如果有村民在場,就會發現,這黑狗赫然是被水鬼拖進水裡的黑子。
黑子嘴巴大張,瞳孔泛白,流著口水爬進段美的房子:“還有一段時間可以活,也夠了,報仇…報仇……”
黑狗渾身骨骼似乎已經斷裂,它用腦袋爬行,皮毛還有許多焦黑之處,血肉模糊,腸子流得到處都是。
幾分鐘後,段美家裡,一聲男子淒厲的慘叫不斷傳出,斷斷續續,直到一個小時後才徹底安靜下去。
當然,這都是後事,與楊玄無關,一隻黑狗而已,最後的池塘裡他看見了黑狗,也感受到了其中水鬼的氣息。
但是他清理的是水鬼,黑狗關他啥事?
此時他已經呆在病床上開始領取任務獎勵,自我反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