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啞巴女把我帶到她的墳前,將瓦壇放在了她墳旁邊。她看著我,我推測她的用意:“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這個瓦壇埋進去?”
啞巴女點頭。
於是我跑回家拿來了鐵鏟,挖開她的墳。
竹製的涼蓆經過十年的時間已經腐朽,啞巴女的屍骨就參合著泥土躺在裡面,看的我心忽的一揪,有種說不上來的悲哀。
而接下來讓我更揪心的是,瓦壇裡放著的,竟然的一具小小的屍體……
十年前啞巴女突然瘋是因為她孩子死了。十年的時間了,她的孩子怎麼還完好無損的躺在瓦壇裡?瓦壇還是在村長家的地窖……
“謝謝你。”啞巴女撿起一根木棍在土地上寫出這三個字。
字跡一筆筆鏗鏘有力。
我把啞巴女的孩子跟她埋在一起後,啞巴女的鬼魂笑著消失在我眼前。
十年了,她也終於了卻了自己的心結。
回到家我怎麼也睡不著,心裡一直想著為什麼啞巴女的孩子會在村長家的地窖裡。不是說啞巴女的孩子出生不到一個月就死了嗎?難道不是意外死的?!
我不敢想……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睡著的,只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家門外邊特別吵。我下床穿衣走出去一看,發現很多人都往村口走。
我也跟著往村口走,看見村口槐樹下圍著一群人。
擠.進人群,我看到了村長的屍體。
他渾身鐵青,眼睛和嘴巴都大張著,好似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被活活嚇死的。
“二愣子,叫劉嬸沒?”村支書衝著朝我們跑來的二愣子問。
只見二愣子喘著大氣結巴道:“劉……劉嬸她……她也……她也死……了!”
怔!
村長和劉嬸都死了,但是沒人報警,也沒有人議論。
大伯把我叫到他家,說是中午會有人來村裡接我;還告訴了我十年前發生的事情。
劉嬸懷不上孩子,但是又一直想要。
村長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道符,說是隻要找到一個剛出世的孩子,用那孩子的心頭血滴在符紙上,然後再把符紙燒了給劉嬸泡水喝就能生出孩子。
那個時候啞巴女的孩子剛出世,村長自然把目光釘在了她孩子身上。他找到祥永跟他商量,還給了祥永一筆錢。
祥永自然答應幫村長這個忙,就把孩子偷偷抱了出來。
三人是在大半夜幹這事的,怕孩子哭就用手捂住了他的口鼻,誰曾想孩子竟然窒息死了!
村長給了他一筆錢,祥永這不是東西的人收了錢就沒計較,回去還把啞巴女揍了一頓,跟村裡人說是她沒照顧好孩子,把孩子給掉進河裡淹死的。
“誰能想到村長會用這種方法處理孩子,真是作孽!”大伯說完嘆了口氣。
我聽完陷入深深的沉默。
真的是無意把孩子給窒息死的嗎?還是最開始的方法就是:用一個孩子的命來做引子呢?